她看了一眼程顧白,目光夾雜著仰慕、崇拜,甚至尊敬,猶豫了會,從護士站走過來,十分主動地問:“程醫生,需要幫忙麼?”
正在倒掛吊瓶的程顧白手上動作未停,抬眸看了她一眼,露出禮貌謙和的笑意:“謝謝,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對方態度疏離而禮貌,動作熟練,她完全插手不進去。
其實,這不是她關心的地方。
她真正好奇的是,這程顧白做為外科的一把手,做的每一臺手術跟他這個人一樣嚴謹到沒有出過一絲差錯,風險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大型手術,只要經過他那一雙手,都能起死回生。
在這所醫院,是院長器重到用重金砸下,也要留住的物件。
但是,就是這麼一個本應在手術檯上操刀的外科醫生,竟然讓她看到對方在給一個男孩打點滴。
這種只需一個護士也能做得很好的事,程顧白居然親力親為。
實在是不可思議。
護士長看了一會,見程顧白的心思全在那個男孩身上,她雖然好奇,但也不會沒眼力見到去問。
於是,默默地回了護士站。
洛林又睡了過去。
但睡的都不沉,但他知道,程顧白守在他旁邊。
不知睡了多久,最後是被尿憋醒的。
吊了三瓶點滴,高燒完全退了,身上出了一身汗,整個人一身輕鬆,神清氣爽。
後來問起程顧白,這才知道居然復燒,一下子燒到了三十九度五。
怪不得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夜裡的醫院一片靜謐。
洛林坐起身,發現自己睡在病房外面的病床上。
跟那一天穿越進來的時候一樣。
手背上輸液的針頭已經拔掉了,也沒在流血。
但程顧白不在。
奇怪,明明沒醒之前一直都感覺到對方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