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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脫險(2)

李反玄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岳雲起長劍飛舞,全力以博,卻始終守多攻少!十招才過,邱陳二人雖能相持,但岳雲起已抵擋不住,對方每一劍揮出,岳雲起都向後退一次,劍法之精妙,實在難以招架,若不是李反玄身不能動,岳雲起早已輸了。又鬥了幾招,岳雲起將劍往地上一拋,黯然道:“罷了罷了,天下竟有如斯劍法,嶽某甘拜下風!陳先生,邱掌門,咱們認輸吧!”

此時陳邱二人雖想認輸,但對方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攻來,抵禦之際連話都不敢說。李反玄不知對方善惡,無意傷人,言道:“二位功力精湛,李某佩服,大家點到為止吧!”說罷抱元守一,收勁不發,陳邱二人即生感應,各自收手。

李仕一直被三人夾在中間,此時終於鬆了口氣,但覺得體內真氣鼓盪,自是剛才三人相鬥所留。不過這些真氣胡亂衝撞,頓時攪得李仕面紅耳赤,不得已盤膝坐地,依著姬美風所授的姬氏心法,以柔克強,慢慢化在經脈之中。

陳一勝本有箭傷在身,比鬥下來,頗感體力不支,喘了幾口氣,雙拳相抱,禮道:“久聞青蓮居士文武全才,劍法更是冠絕天下,今日得見,陳一勝不枉此生了!”

“什麼?”邱連同睜大眼睛道:“這位是青蓮居士李白先生?難怪!難怪!”

李白之名當真響亮,四人剛才打鬥,店內的客人都聚在周圍看熱鬧,還未散去之人頓時沸騰起來,各種聲音道:“這人是李白嗎?”“難怪看著跟神仙一樣!”“這是大詩人李白?打架也這麼厲害!”李白衝陳一勝抱拳道:“幾位既知李白薄名,還望給個面子,放這位小兄弟一把!李白感激不盡。”岳雲起原本極為沮喪,這時知道打敗自己的人是李白,心情好了許多,上前道:“李先生名滿天下,今日得見,三生有幸。我等已敗,先生有言,這位小兄弟留下便是,告辭了!”

三人雖想結交李白,但剛一場慘敗,實在不合時宜,悻悻而去。一旁的李仕將體內亂做一團的真氣一點點流入經脈之中,待功成圓滿,吁了口氣,站起身拘禮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李白先生,家師對您甚是尊崇,曾言李先生乃古往今來第一才子!只可惜一直無緣拜見。”李白笑道:“李某浪子一個,遊山玩水,不務正業,有什麼好拜見的。來來來!今日再見,當真緣分,若是不嫌棄,就陪我喝上幾杯!”李仕哪敢不陪,邊喝邊聊,李白問起為何被這三人抓著,李仕一五一十將自己在白雲峰的遭遇說了一遍,只有寶藏之事隱瞞未說,不過李仕不勝酒力,講到後來,口齒已不清,李白多問了幾句,竟扒在桌上睡著了!

直到半夜李仕才醒來,依稀感到此處正是飯店的客房,醉酒醒來甚是口渴,伸手想摸一下火折,竟難以動彈!忽然察覺手腳冰冷,全身瑟瑟發抖,此時正值三伏,實在不明所以,黑夜之中,微一提氣,寒意更濃,似赤身裸體置身於冰雪之中。李仕心中大駭,忽的想起陳兆齡早年所言,暗道:“莫非我練功走火入魔了?否則何以這般冰冷!”又運了幾次功,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凍住了!腦中混混沌沌,睏意大增,暗想:“陳叔當年曾說,練功要循序漸進,欲速則不達!近來我修習姬氏心法,內力進展迅猛,莫非因此而走火入魔!以前習練陳叔所授或天脈十二經從未有過此事,對了,天脈十二經!”

李仕突然想起天脈十二經最後一頁,即將十二脈真氣聚齊,當初在杜府每每習練之時總覺得身如火焚,炙熱難當,未敢再修煉。此時全身冰冷,與其恰恰相反,說不得可解當下之困。李仕自修習姬氏心法後再未習練過天脈十二經,想罷先運起雙手六脈,接著足三陰與足三陽。只因手足僵硬,直過了大半時辰,各經脈處真氣才慢慢流轉,手足也暖和了不少,但肚腹丹田處愈加冰冷,如凍住了一般,似乎全身的寒意都聚在了這裡。

李仕依著天脈十二經最後一頁所載,將各處真氣聚向丹田,熱感隨之衝來,頓時冷熱交替,兩股真氣在體內相鬥,煎熬難當。一個時辰過去,已是滿頭大汗,好在全身漸漸能夠活動。殊不知姬氏心法乃天下至陰的內力,男人陽氣太盛,修習有害無益;天脈十二經乃天下至陽內功,女人則不宜修煉,少林寺自古以來都是男人,女人也從未習練過。李仕體內十二脈真氣本已不弱,習練一年抵常人十二年苦練,十三歲那年得陳兆齡傳授武功,五年後開始修習天脈十二經,現在每一脈的真氣都不弱於當初五年的苦練,只是無法將其聚在丹田。

自修習姬氏心法後,李仕體內至陰的內力日增,但相比天脈十二經的內力尚遠。今日陳一勝、岳雲起、李白三大高手比拼,有不少內力被李仕用姬氏心法化在了體內,至陰的內力陡增,到了晚間終於反噬,好在李仕根基扎的好,將這股真氣壓在了丹田之內,但這一切又茫然不知,待從床上下來,點起油燈,總覺得肚子難受,低頭一看,只見腹部關元穴一片青紫,圓圓一塊,半個手掌大小,伸指一摁,又涼又硬,微微一驚:“莫不是得了什麼疑難之症。”隱隱覺得與這次走火入魔有關,但與剛才四肢如癱相比,又覺得小事一樁了。

殊不知李仕一夜之間將十二脈真氣聚在丹田,過了天脈十二經中最難的一關,雖然陰陽未能交匯,姬氏心法的內力沒能融入其中,但天脈十二經已然大成,此時體內精力充沛,真氣鼓脹,加上白日裡酒喝了不少,只覺得口乾舌燥,心煩意亂。

李仕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喝了些水,頭仍然沉沉的,竟憶不起醉後如何睡下的,若是李白將自己扶進來的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早上起來店小二告訴李仕李白昨天已經走了,還給自己交了三日的房錢,李仕吃了點早飯,退了餘下的房錢便離開了。陳一勝三人要去長安,往西去了,因顧忌路上遇到,李仕便向東,出了小鎮,順著官道,漫步而行。過了正午,略感飢餓,但行了半天,連個吃飯的小攤都沒見著。走著走著,迎面過來一馬車,車伕約五十多歲,李仕遠遠的施了個禮,車伕勒住馬韁,李仕道:“叨擾老伯了,這是要去哪裡?”

“老漢要去千秋鎮拉點貨,小兄弟有事?”

“敢問老伯再往東是什麼地兒?”

“再往前七八里就是谷州城了,老漢就是那邊過來的。”

李仕拜謝而去,一袋煙功夫,果然看到一堵城牆,牆上三個白漆大字:谷州城。

谷州城是東都的門戶,乃兵家重地,此時國泰民安,城門處連個官兵也沒有,進了城熙熙攘攘,吆喝聲四起,熱鬧非凡,李仕一打聽才知道,今日八月十八,乃谷州城一年一次的廟會,附近十里八鄉,甚至洛州的人都會過來湊熱鬧。

李仕身上銀兩不多,找了個小攤子,要了兩個燒餅,一碗茶水。吃了一會,琢磨著在白雲峰已待了一年多,不知道府裡怎麼樣了,小姐一直沒回家,老爺肯定思念的緊!還有袁大哥,太平……正想著,遠遠自前面走來一群人,雖不太多,但吵吵鬧鬧,七嘴八舌的說著什麼,李仕問道:“店家,這些人幹嘛的?好不熱鬧!”店家笑道:“小哥外地來的吧,這是我們谷州的張刺史,雖然才上任半年,但與百姓都已熟識,三天兩頭在街上轉悠,誰有什麼難事,直接跟他說就行。你看前面那個白衣服的就是!”

李仕聞言連連點頭,說著話那群人又走近了一些,領頭的是一個白袍男子,四十來歲,半尺美須,步履穩健,頗有儒士風範!李仕心想此人定是那張刺史了!後面跟著兩個漢子,看衣服當是隨從,其中一人雙目如鈴,滿臉橫肉,面相甚是兇惡;另一人虎背熊腰,麵皮黝黑,眉宇間自有股豪傑之氣。李仕看到這黑臉漢子頓時大震,噌的一聲從小攤上跳了起來,大叫道:“文泰哥!文泰哥!”那黑臉漢子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循聲望去,也是一震,大叫道:“小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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