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燈火闌珊處,牽著一隻孔明燈,緩緩走到她面前,將絲線交到她手裡:“從今往後,你想讓它往哪兒飛,它便往哪兒飛。”
孔明燈上面用硃砂畫著一隻玄龜和一條騰蛇,燈火搖曳的時候,上面的一龜一蛇彷彿活過來了般,在紙上舞動。
蘇驚棠一手牽著孔明燈,一手握住溫尋的手腕,笑顏如花:“抓住你啦!”
溫尋認真看著她,抬起手,眼裡的笑快要溢位來了:“嗯,抓住了,是你的了。”
那一剎那蘇驚棠彷彿失了聲,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看到溫尋深情的雙眼。
她羞得渾身發燙,一點點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背抵著牆,手擋著臉:“作甚!這是作甚!”
他在表明心跡嗎?哪有說得這麼含糊的?
難不成他在等她自己先開口?絕無可能!
他總是這樣看著她作甚啊,想要表明心跡繼續說啊!
這個狗男人發脾氣的時候那麼果斷,現在怎麼磨磨唧唧的,看,他還看!
溫尋伸手輕撫她臉頰:“燙的。”
燈火朦朧,四目相對,溫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瀰漫,想來冬日寒風也不過如此,冷得了肌膚,冷不了兩顆炙熱的心。
她手中絲線鬆懈,孔明燈立即隨風而去,她仰頭:“啊,它飛走了!”
一雙溫熱的眼眸遮住吸引住她的目光,她愣愣看著他。
他低頭輕吻她唇角:“沒有走,一直在。”
她難以招架,嘴唇顫抖,僵硬地看著他,他忍俊不禁,她一頭栽進他懷裡,臉埋進他胸口,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哈哈哈哈好久沒來凡間的燈市了,真好玩。”小妖怪們提著燈籠歡快的跑過去。
“誒,剛才好像看到溫尋大人和蘇宮主了。”
蘇驚棠捂住耳朵,“嘭”地變回原形,四肢連同腦袋尾巴都縮了回去。
溫尋低聲悶笑,彎腰撈起玄龜,轉頭對小妖怪做了個噤聲動作,小妖怪們笑著跑遠。
屋頂上,溫尋一手枕著頭,一手輕敲蘇驚棠的龜殼:“都走了,你還想縮到什麼時候?”
“還不是因為你!”蘇驚棠恢復人形,撲到溫尋身上,凶神惡煞拉他耳朵,“不然我也不會當著小妖怪的面出醜!”
“那我以身相許,給你賠罪。”他摟住她腰身,一個翻滾,按住她雙手,深深吻住她紅唇,輾轉碾磨,難捨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