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奈慌忙放下木桶:“哪兒不對勁?溫公子知道嗎?需要我做什麼?”
蘇驚棠苦悶地撇撇嘴:“我從甦醒之日起便和他在一起,他是個厲害的小弟,我很信賴他,那種信賴超過了我對一個小弟的信賴,我不喜歡那樣的感覺。”
“那樣不是很好嗎?你們關係親密,相互信賴,誰也不能離間你們。”凌奈神色放鬆,坐到她旁邊。
“我可以信賴他,但不能依賴他,遇到危險時我總是想到他,希望他能幫我,知道有他在,我會十分大膽去做任何事,我身為一宮之主,不可以那樣。”蘇驚棠認真道。
凌奈想了想,問:“你怕再遇到另一個聞人嗎?”
蘇驚棠不解:“和聞人有什麼關係?”
“你害怕再次受傷,不願意將身心交付給溫尋,所以會因為喜歡和習慣他而難受,就是……想喜歡但是怕傷,放棄卻又難捨。”
喜歡……
這個措辭讓蘇驚棠愣住,下一剎那,她回過神,“噌”的一下起身,臉上發熱:“誰、誰喜歡他了!我怎麼會喜歡他,我說的不是那樣的事,我說的是一宮之主的威嚴!要說喜歡,也是他喜歡本宮主才對。”
看穿她的口是心非,凌奈忍俊不禁,點點頭:“我也覺得溫公子喜歡你。”
她眉開眼笑:“是吧,你也這樣覺得?”
凌奈撓了撓頭:“看來蘇姑娘你也不確定,你向來膽大,怎麼不直接問他?我這麼膽小的都敢跟阿南說。”
蘇驚棠心虛地移開目光:“我怕他不好意思,不說實話。”
“你是怕他拒絕吧?”凌奈小心翼翼,一針見血。
蘇驚棠齜牙咧嘴,發出低吼聲:“你在說什麼?”
凌奈笑了笑,故作害怕後退:“上次聽你們說打算離開塢縣,有計劃好哪天走嗎?”
“問這個作甚,想走了就走,我還要把徽香樓菜都吃一遍。”
他害羞:“你們留久一點,年後吃我和阿南的喜酒可好?我和她能在一起,你們功不可沒。”
“喜酒?你們連喜酒都定了?”蘇驚棠震驚。
“那天我向阿南表明心跡,你們都聽到了吧。你們走後,阿南說她也很喜歡我,喜歡我簡單、喜歡我真誠、喜歡我常常護著她、喜歡我是世上一直陪伴她支援她的人……”凌奈放下木桶,坐到蘇驚棠旁邊的石凳上。
他望著天邊,回憶著那天晚上和阿南互訴衷腸的事,眼裡的光好似比日光都要明亮,笑得眼下出了褶子、嘴角不斷上揚,白皙的面板在光芒下泛著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