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棠把手從袖子裡拿出來,安安靜靜站在溫尋旁邊,一聲不吭。
“溫尋你每日不在房間裡,原來是跑你老大這兒來了,就算是主僕,也不能日夜黏在一起。”竅雲說著,看著蘇驚棠的目光多了一絲敵意。
求生欲讓蘇驚棠趕忙開口:“昨日我房裡進了耗子,今日讓溫尋幫我抓耗子。”她一邊說,一邊不斷將目光落到玉炎身上,“沒想到抓到了一隻火狐狸。”
饒是竅雲再心大也品出其中意味了,她看向玉炎,臉上是不敢置信的神色,眼中卻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炎哥你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場面有些混亂,玉炎知道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捏捏山根,輕嘆:“有些誤會,明日再說吧,我現在頭有些痛。”
“炎哥你以前不這樣的,不會用裝頭痛來逃避問題。”竅雲緊追不捨。
玉炎露出“和善”的笑:“你過來,我們談談?”竅雲嬌羞地擺手,“討厭,大晚上誰要和你談,要談也是和……”她目光落到溫尋身上,拋了個媚眼,溫尋咬牙,暗罵了一句,在竅雲撲上來之前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這下更絕了,只剩蘇驚棠自己了,她嘴唇抖了抖,默默後退,關上門,“我困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關上門後,她用硯臺抵住窗戶,又搬來桌子擋住門,房內頓時乒乓作響。
她不是害怕,她只是想防患於未然。
昨晚溫尋飛出去後一宿沒回來,也不知被竅雲追上沒有。
清晨蘇驚棠獨自用完早飯,叼著肉脯回房,半路遇到了玉炎。
他依舊一襲紅衣,懶散地倚在樹旁,墨髮簡單挽起,本就陰柔的容貌更顯雌雄莫辨。他走出陰涼處,瞳孔因遇光而收縮,彎起的嘴角此時並不能給他這雙眼睛帶來親和感,反而讓蘇驚棠想起了他用尾巴殺鷹妖的畫面。
“蘇姑娘,有幾句話……”
蘇驚棠警惕地後退兩步,將帶著牙印的肉脯塞進袖中,慢吞吞道:“你說。”
“這兩日是我唐突了姑娘,但我也是因為想快些記起那些忘卻的事情,給姑娘一個交代,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去姑娘那裡一探究竟。”玉炎一臉誠懇。
“嗯,你繼續……”“編”字卡在蘇驚棠喉嚨,她改口,“繼續說。”
“我昨日回去後頭痛欲裂,做了個夢,夢醒後很多畫面都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是夢裡有個綠衣姑娘。夢中我和姑娘似乎是兩情相悅,她很信任我,也很喜歡我。我好像……帶她去了禺山。”玉炎站在離蘇驚棠幾步遠的地方,許是在邊想邊說,每句話都格外輕緩。
先前不論蘇驚棠怎麼試探,玉炎都不承認自己是聞人遜,昨日她和溫尋篤定玉炎是聞人遜後,他便有間接承認的意思了。蘇驚棠心中存疑,沒有接過話頭。
她表情變化較為緩慢,玉炎無法及時判斷她心中所想。
玉炎只好給她下一劑猛料:“夢裡我還叫那個姑娘……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