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希望他們立刻搬家,都到我的安茹和夏農。」
「不過是一群無聊的村民。」
「也可能變成善戰計程車兵。」雷格拉夫順著話繼續展望:「等我到了安茹會需要很多人。我要擴軍,也要安頓好民眾。」
「仁慈?」布魯諾猛然想到這個詞。
「也許吧。否則,我的國也不叫麥西亞。」
「不見得是。」布魯諾噘著嘴搖頭道:「你和你父親一樣,非常好戰!這可不是仁慈。」
「無所謂。」雷格拉夫沒有再說。
因為在西歐天主教的理念裡,仁慈意味著反對戰爭,教士主張所有人仁慈,意味著所有信徒當拒絕當兵、拒絕使用武器,要拒絕一切紛爭,唯有教士代表神
來做仲裁者。
教士們設想的理想國就是如此。
但是貴族們紛爭不止,只要有利益糾葛,貴族們總是想著先下手為強,武裝行動是首選,陰謀暗殺也不稀奇,談判幾乎就是最後的手段,誰先提出談判、誰先服軟意味著誰不體面。
所以雷格拉夫面對查理做出的許多舉動,於當前西歐的貴族生他下,對他自己實際是不體面的,但對查理而言,後者的虛榮心得到巨大滿足。
雷格拉夫不糾結於這些表面的吃虧於否,哪怕有人說他膝蓋骨軟很容易單膝跪地。
給查理下跪有好處!這不,到了下午自己就是安茹伯爵了。
不過他對伯爵伯納德的兩個倒黴兒子就不可能有任何的過分禮遇,這兩個男孩的權勢全靠繼承他們的父親,可想而知的是,等伯納德老掉了,兩個男孩各領波瓦蒂爾和奧維涅。可是男孩們有什麼戰功嗎?不過是寄生在他們父親的勢力裡,沒有一人曾上過戰場。
從簡單談吐來看,此二人並無大志向。也許這種生於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如此過日子也不錯。
雷格拉夫與門口的兩兄弟閒聊一番,接著就引領二百餘人的盛裝軍隊進入城市。
大量麥西亞旗幟在城中飄揚,外郭民眾已經看清楚了麥西亞軍的風采,現在是內城居民趴在二樓的木窗,俯視踏著整齊步伐、從石板路走過的軍隊,並對之品頭論足。
雷格拉夫來得正是時候,被伯納德召集來的騎士早已在城市廣場集結。
不能奢望這些穿著花花綠綠的騎士有充足紀律性,他們帶著各自的扈從,在地面鋪上毯子席地而坐,見得麥西亞人到了,才打著哈欠迅速站起。
恰是此刻,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又刺耳的銅號聲。
雷格拉夫舉起右拳示意部下停下腳步,他眯著眼觀察那些本地騎兵的舉動。
「衣著五花八門,毫無美感可言,亂糟糟得,我還能說什麼?」雷格拉夫搖搖頭沒有再嘟囔。
「看!是他,伯納德。」布魯諾示意雷格拉夫順著自己手指的方向看去。
雷格拉夫定睛一瞧,近日以來他已經記住伯納德那張老臉,現在看到果然是那個老傢伙,在多位披甲士兵的護送下,騎著馬從隱蔽的房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