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此雄壯威嚴,尼雅坐在旁邊,一身華麗多彩的服裝穿在身,再身披一張掛滿寶石的毛氈大衣。尼雅成為珠光寶氣的貴婦,只是可惜自己年輕時都沒有這麼多珠寶襯托自己的美貌,而
今人老珠黃再多的寶石……
她當然是愛美的女人,現在於任何場合她都願意穿著華麗彰顯高貴,否則自己就白活了。
四個孩子分坐在一邊,男孩們有著過分的活潑,讓他們安穩坐下來可少不了奧托的擠眉弄眼的嚇唬。倒是索爾金娜這幾個月來很清楚自己的處境,這便一直乖巧得坐在卡爾身邊。
&niddot;維亞切斯拉維娜已經是羅斯冊封的波洛茨克公爵,即便她只有一個名號,卻實實在在是一位大貴族。
她仍不能理解這份尊號意味著什麼,自己也沒有任何實力配得上公爵之位。
或者說索爾金娜本身就是一個工具人,現在作為卡爾的未婚妻,未來為其生下男性繼承人,如此就是奧斯塔拉波洛茨克公國的法理依據。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野心,乖巧得將時間用於學習與平凡生活,即便她是舊波洛茨克大首領的孫女、一個戰敗者的孫女。
奧托很喜歡這個文靜的女孩,如果說又什麼不滿,就是自己的孫子卡爾太年幼、索爾金娜也一樣的年幼,這兩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給自己生下重孫子呢?
此刻,戶外列隊的宮廷侍衛們一陣又一陣的吶喊,在他們的矚目下,兩位遠征凱旋的將領進入長屋式大殿,面見羅斯的太上國王。
兩人才不顧有孩子在場,面對奧托尼雅夫婦立刻單膝跪地行戰士禮。
“偉大的王!我回來了!”兩人異口同聲。
“你們……都起身坐下吧。”
奧托隨口命令,又迫不及待道:“聽說你們已經將反叛者的腦袋砍下,確有其事?!”
“有的。”因自己的兒子卡爾,乃至王儲奧斯本都在這裡,卡洛塔情緒稍稍一怔,想了想還是將裝著頭顱的木盒擺在面前。“偉大的王!反叛者瓦季姆的腦袋,就在這裡。請……准許我將之展示給您過目。”
“那就開啟吧!也讓我看看十年不見的瓦季姆究竟成了什麼樣子。”
奧托才無所謂自己的孫輩在場,他們必須成為戰士、必須習慣於鮮血戰場、必須面對死屍不畏懼,至少也是心有觸動而面無懼色。
結果令他滿意,除了女孩索爾金娜明顯面露懼色,三個男孩都能冷靜視之。
卡洛塔橫下一條心,木盒開啟後,她便親自將凍得如冰坨的腦袋抱在懷裡,再親自走上前跪在奧托的面前,將之好生捧著任由奧托端詳。
誰人不是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狠人?即便是尼雅,她也知道自己年輕時也有拿起武器保衛部族的義務。
真正的羅斯人不懼死屍,現在看得瓦季姆的腦袋,有如再看一具戰利品,它的定義就像是王宮中掛在木牆上的那一串猙獰獠牙的熊頭,自然這顆腦袋可比那些熊頭意義大得多。
“這……就是你當年一念之間放跑的敵人?”尼雅靜靜問道。
“你該不會是在苛責?的確,這小子當年極其魯莽,我嫌他年幼就
不忍心殺他。真是一時的仁慈釀成現在的麻煩。”說著,奧托的思緒已經不禁回到了十二年前。
尼雅搖搖頭:“這麼說,你確定此人就是瓦季姆?”
“讓我想到了此人的父親卜魯德涅。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這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