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瓦季姆發狂亂咬得將自己訓練軍隊一事抖出來,豈不是非常尷尬?但哈根沒得選。同時也想看看曾經極為跋扈的男人現在如何落魄。
昏暗的房舍裡有一簡陋木籠,房間陰冷異常,站在這裡都能感覺到刺骨寒意。
籠子裡像是有一頭小熊,至少裹身子的是一張熊皮。
「這是個人?」哈根實在不敢相信。
留裡克親自舉起火把,踢踢籠子將內中人弄醒。
瓦季姆被折騰得不輕,他被麻繩捆著嘴就不能
咬舌自盡,手腳被捆著就不能逃跑,被故意飢餓缺乏力氣。他被折騰得萎靡不振,頭髮蓬鬆混亂遮住半張臉,見得有人來依舊一副頹廢模樣。
「你們瞧瞧,此人可是斯摩稜斯克首領瓦季姆?」
哈根定睛一看,「是瓦季姆。就是他!他簡直不是個人」
「是瓦季姆就好。他帶著軍隊殺我的人,現在他戰敗了,軍隊被我殲滅,身為首領不死在戰場而是選擇苟且,這種人不配做戰士。」
哈根急忙附和,他巴不得瓦季姆現在死:「對!必須殺死,必須作為祭品,如同牛羊一般放幹血。」
「他會被做成血鷹。」
「啊?」哈根再吃一驚,所謂血鷹之刑極為罕見,他聽說過卻從未見過。「果真如此,那麼我願意為大王動刀,親手斬斷瓦季姆的肋骨。」
「很好。我們走吧,我會賜予你們一些酒食,罷了還要與你們聊聊。」
本是祭司的居所,經過一番打掃就成了留裡克行宮。他並不願意住在這裡,於此開會、作為在斯摩稜斯克的羅斯杜馬倒是可以。
哈根一夥兒第一次喝到可燃的烈酒,驚詫於羅斯王真的得到諸神的祝福,否則如清水的美酒豈能著火?
有鹹肉、有黃油、有蜂蜜,也有熬爛的麥粥。
他們明明是舉聞所未聞的大軍發動遠征,伙食質量竟然比自己的日常伙食還好?現實重新整理了哈根對於強大的認知。
一個人喝了些酒往往變得話癆,留裡克要的正是這個。
哈根將自己知道的有的沒的盡數告知留裡克。
斯摩稜斯克的貴族是什麼情況?關於自稱羅馬人後裔是否為真?當地有多少村莊多少人口,農民是耕種本村集體的土地,還是自耕農,亦或是給貴族們做事,皆一五一十說明。
哈根特別提到的一點不得不令留裡克重視。
「這麼說,那些貴族手裡的農民,其實都是奴隸?」
「是奴隸,他們每年收貨的糧食幾乎都給了主人。這令貴族們強大,很顯然大王你將打破這一切。」
留裡克覺得有趣:「此話怎講?」
哈根昂氣頭毫無諂媚之相,所言彷彿是在敘述一個事實:「在斯摩稜斯克只有羅斯王最珍貴,而那些貴族都是***的。你不要以為戰爭是瓦季姆的一己之見,若非這些貴族支援,一個外來者如何做首領,一個外來者如何組織四千大軍?他們這些貴族可是組織了三千人,也出了子侄做頭目,既然大王要拿瓦季姆做血祭!依我看,那些貴族們的腦袋也得做祭品。」
話完全說在留裡克的心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