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帶路者歐姆來特在幹什麼?好喝酒的他還要留著命以後繼續喝酒,於是在看到一隊騎兵不按套路行動,當亂戰發生後就熘會了船上。不過為了確保自己看起來像是打過大戰,便從隨處可見的屍體上隨意弄得雙手是血,繼而在布袍、臉上塗抹一番。
歐姆來特輕易與黑狐會合,他想不到這個小胖子還能持劍舉著一顆尊貴的頭顱故意招搖,那模樣完全是兇勐野獸在炫耀自己的獵物。
“你來了。看來你們的上帝保佑你沒死。你看!”黑狐這才放下那可怕的腦袋:“頭盔有鍍金花紋,你來辨別一下,是薩爾男爵嗎?”
歐姆來特從未見過男爵本人,僅僅聽說過其名號罷了。
“這個,你該問問俘虜的說法。”
“俘虜?”若非歐姆來特的提醒,大軍能把所有的敵方傷兵殺死殆盡。
黑狐這才開始出手干預,終於從未被處死的敵人傷兵處獲悉,自己所斬首的正是薩爾男爵的腦袋,而那有著鍍金花紋的頭盔就是明證。
亂戰已經結束,整個市鎮被佔領,意味著黑狐所率的大軍已經抵達任務目標,接下來正好展開關鍵任務。
行動之前大軍對中王國軍隊有著十足的自信,在薩爾男爵領的行動一路順風順水,最終迎來這樣糟心的亂戰。
羅斯軍傷亡著實不小,拿騷、科布倫茨民兵傷亡超過一半,羅斯軍自己也有傷亡。
五百餘人的大軍一戰死亡超過十分之一,另有不同程度的近百名傷兵。當然能被稱之為傷兵的,他們的傷口都不深,或是無大礙的內傷。至於那些重傷員,黑狐沒有條件救援他們,面對陷入彌留痛苦的他們,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送他們提前去死,即便傷兵普遍不願意。
下午,戰場上屍體橫七豎八,唯有羅斯軍一方的屍體被整齊碼放。若是秋冬季節己方屍體有機會被轉運回拿騷安葬,如今是夏季,不出三天屍體便是恐怖的惡臭。
瓦迪與黑狐會和,同樣另外兩個騎士吉爾伯特和巴拉德也平安無事。四人合計了一下如何處置己方的屍體。
這不,一些大坑開始挖掘,信仰天主的拿騷科布倫茨民兵掩埋於市鎮旁邊的空地,為了避免未來敵人故意掘墳,墳頭安插簡易十字架的作業就免了。
羅斯軍一方戰死十人,多虧了有備而來的戰士披重甲,可惜還是死了人。
就按照北方的規矩,十座柴堆緊急堆砌,傍晚之際柴堆就已燃起熊熊大火。
而更恐怖的事情也在下午時分開始展開。
黑狐真的殺了薩爾男爵,瓦迪不管這小胖子怎麼做到的,至少他做到了。
其他的敵方陣亡者屍體橫七豎八,然一顆顆頭顱皆被砍下。
得勝的羅斯軍又在復刻他們在福克林加斯的作為,就截短敵人的矛,將之杵在戰場上,矛頭插著的則是滴血的頭顱。
如此駭人的行為藝術本就得到路德維希的授權,就是數以百計的頭顱被矗立起來,執行此事的羅斯軍戰士看看自己的親手所為也心中發憷。
瓦迪無暇監督部下這麼幹,他親自與黑狐一道站在橋樑上,使勁蹦跳踩踏一番不但知曉了它的解釋,也意識到破壞此橋也許不容易。
這不,手持長柄斧的壯漢在下午時分便開始對木質橋面的破壞,也有戰士特意沿著石頭橋墩下到水面,本是想著如何搬運該死的石頭,非得是站在水裡任憑河水淹到脖子,士兵才看清這座橋的結構。
石墩木牆?事實並非如此。那些石墩的存在分明是在加固大量的木樁,木樁才是真正的橋墩。
或因晦氣或因恐懼,得勝的大軍換了個地方紮營。他們烤食就地取材的馬肉,繼續烹煮繳獲的麥子。
可惜麥子太多船隻帶不走,黑色幽默的是因為戰死很多人,船艙空置了一些位置可以用以堆砌更多麻袋了。
這一夜,羅斯戰士們探討著白天的勝利,而戰後的拿騷、科布倫茨民兵,他們是勝了也屬他們付出的代價太大,吃著而熱騰騰的烤肉也沒有絲毫的勝利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