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基爾說話帶著笑意,藍狐懶得與其廢話,他是真的飢餓,過去張開大口撕扯烤肉時可不覺得酸澀的黑麵包怎麼樣,現在這黑黢黢的東西竟是美味。其實他沒注意到的是,作為一隻肥碩的“象海豹”,他的身材已經在坍縮,過去的兩個月都是糟糕的奇遇,真是吃也不好睡也湊合,富有的商人在顛沛流離。
藍狐猛地拍打一番胸口把噎著的麵包順下去,又問:“你似乎很高興?”
“很快我們就要經過不萊梅,那可是遠大於漢堡的城市。啊!我可要去修道院瞧一瞧。約瑟夫……埃斯基爾看向藍狐,“等我未來完成了羅斯的旅行,大概就是來不萊梅任職。海澤比的修道院已經毀了,復建它太耗費我的心血。我隨時都可去不萊梅任職,那裡才是我的歸宿。”
“是嗎?不萊梅的商業情況如何?”
“就知道你會怎麼問。”埃斯基爾淡淡一笑,最後撂下一句:“我是修行者,從不關心商業。”
問了等於白問,藍狐盤算一下,還是趁機去不萊梅的集市瞧一瞧。
次日,三船繼續。
一行人的小型船隊終於進入了小海灣,至此所有人必須開始全程划槳,即便枯水期的威悉河流速比易北河更慢。
划槳又是整整的白天,直到傍晚時分船隊終於抵達不萊梅。
按照常理伯爵羅伯特可以大搖大擺地面見本地的貴族,唯有這次就算了吧,他實在不想太耽擱時間。
高達的木牆包裹著這一濱河城市,河邊的木碼頭停泊少量船隻,這一瞥給藍狐的第一印象是該城的商業氣氛並不濃。他很費解,尤其以他的觀念來看不萊梅因為缺乏船隻就不可能是很好的商業城市。
船隻就停在碼頭,因為他們的公開身份是教士以及隨從,巡邏計程車兵照例收取一點看管船隻和馬匹的費用後就不再多問。
埃斯基爾亦是低調,沒有暴露自己尊貴的身份,就帶隊堂而皇之地進城了。
他們趕在封閉城門前入城,最後大門封閉,宵禁也將開始。
走在不萊梅的曲折且狹窄的土路街巷裡,藍狐嗅到了陣陣臭氣。昏黃的夕陽照得世界一片橘紅,整個人也變得慵懶。前面出現一些土疙瘩,定睛一看竟是馬糞。
他還沒罵上兩軍,隨行的法蘭克士兵已經在罵了。
人畜糞便就是往街道里仍,沒有人管理街巷衛生,甚至連衛生管理的概念也沒有。大家的理念頗為固執且單純,所謂糞便乾燥了就是糞土,那本就是一種土,和別的土沒啥本質區別,扔到街道上終究變成堅硬的路。
伯爵羅伯特和他的侍從將護身的劍藏在袍子裡,沒有人敢檢查教士的傭人,且隊伍裡三名教士來自漢堡就更沒人問了。
經過了城市廣場,一座恢弘的木教堂出現眾人面前。
看到教堂的磅礴英姿,埃斯基爾高興得就像是回到了家!
“我們今晚就住這兒?”藍狐問。
“正是!啊!這是我的教堂啊!”
單純就建築的規模,坐落於不萊梅的聖彼得大教堂雖是純粹木質建築,它的確是巨型木建築。藍狐在這方面的評價的公平的,這座教堂的確是這輩子見過得最大的建築,羅斯公國的宮殿都不如它龐大。
藍狐感慨萬千,漢堡伯爵羅伯特也是一樣的。伯爵不停胸口划著十字,望著教堂木尖塔張著下班感嘆。
埃斯基爾興奮道:“走吧,我的孩子們。你們把行李放在隔間後,今晚就住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