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和菲菲的關係很好,但是最近發生的那些事,她自己還沒完全消化,她不喜歡無謂的吐槽,她想等自己徹底整理清楚了再告訴她一切。
“好吧,原諒你一次。”陶菲菲狀似氣呼呼地,隨即莞爾笑了出來,一副撿到了寶的興奮狀,“不過託你的福,我竟然和白學長說話了,他還給我買了冰激凌……”幸福來得太突然。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夭夭朝她笑了笑,每次看到她這樣跳脫的樣子,為什麼總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呢?夭夭有些奇怪。
又到了上課時間,夭夭的思緒卻又回到了那一天。
皇甫夭夭?夭夭有些無所適從。
她幻想過有一天她的爸爸會來找她,哪一個孩子不希望見到自己的爸爸呢?
夭夭雖然不再問,內心對父親的渴望卻從沒少過。
但是她從沒有想過她的名字會不再只是叫夭夭,而被冠以另外一個姓氏。
那感覺就像是她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再是十七年來的那個夭夭了。
原來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姓氏,蘊含著的確是一個家族的骨血與傳承。
只是聽著這個名字,她就覺得自己似乎從一個簡單的叫夭夭的小女生,變成了一個揹負著重大責任的小公主夭夭,這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就叫夭夭,不是什麼皇甫夭夭。”一道突然而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是夭舒回來了。
“小舒……”皇甫宇華的神色一下激動了起來,他的眼中劃過一抹星亮的神采,十八年了,他終於又見到她了。
夭舒神色平靜地走到夭夭跟前,她的神色平靜得像是凍結了的湖面一般,不起一絲波瀾。
她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頭對著夭夭,“你先進屋去好麼?媽媽想和……他單獨聊會。”
從夭夭懂事起,她就把她當大人一樣對待,任何事情都採取商量與尊重的態度,所以夭夭的個性一向很獨立。
夭夭點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庭院裡只剩下皇甫宇華與夭舒兩人,兩個人看著彼此,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時間似乎是靜止了一般。
十八年光陰一晃而過,年輕熱戀的時候誰都以為離了誰剩下的那一方就再難活了,可是時光真是一個尷尬的存在啊,它將它的嘲諷狠狠地摔在了他們的臉上。
十八年時間,原來轉瞬即逝,不管你曾經愛得有多深,不管你現在還愛不愛,它從來不會為你所停留,只要你一不留神,它就將你狠狠地甩在了身後。
你以為的深愛,原來在時光的眼裡也不過如此,世界照樣在轉,時間照樣在走,你們的愛與不愛又算得了什麼呢?生活不照樣過來了麼?
“你……為什麼要離開?”皇甫宇華艱澀地開了口,這個埋藏在他心中十八年的困惑,他終於可以問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