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嘆氣:“他們這回遭了大罪,大概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吧。都退休了還要跑那麼遠去打工,工資卡也被查了,給他們發紅包,他們不收,說會被划走,兩口子天天吃青菜煮掛麵,真是想想就可憐,唉……”
我媽警惕起來:“咱家對他們已經仁至義盡了,那兩萬塊的欠條也讓你撕了,你要是再瞞著我給他們錢,我跟你沒完。”
“我也就是感慨一下,沒說給他們錢。呃……眼看天冷了,我給他們寄點衣服和吃的總行吧?老吃掛麵他們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我媽沒好氣的說:“寄就寄吧,不讓寄你又天天在我耳邊叨叨叨。”
我爸感激一笑:“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媽白了他一眼,又看著坐在一邊圍觀的我:“看什麼呢,笑的那傻樣。”
我說:“媽,我終於明白什麼是歡喜冤家了。”
“你明白個屁!明天就回學校了,你衣服還掛在外頭,趕緊收拾去,厚衣服也別忘了帶。”
“OK。”
只要我媽心情好,家裡每天都是晴天。
正在房間裡收拾行李箱,晏落的影片電話來了。
一看到他的頭像,我那顆不知為什麼躁動的心一下子就著了陸。
我接了影片,跟他撒嬌賣嗲:“晏落,我好想你——”
晏落一聽就笑起來,彎成月牙的眼睛裡閃爍著安娜堡的燦爛晨光:“我也想你,連荷。”
我向後一仰,躺在衣服堆裡,跟他嘰嘰呱呱的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