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出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往上抬,逼我和他對視。
和蠻橫的動作不同,他的聲音無奈而溫柔。
他說:“跟了我吧,連荷。”
這話就像在我身上舔了一口似的,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踢帶打的推開他,一連退後好幾步,然後一把提起放在牆角的滅火器,用噴嘴對著他。
他仍在看著我,是一個男人在看一個女人,我從沒有被人用這種充滿佔有慾的眼神看過。
那個夜晚的記憶再度浮現,夢裡的居延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簡直要崩潰了:“誰要跟你!你這個變態!神經病!不要碰我!”
這時,另一側的電梯升上來,我爸提著大包小包走出來,驚訝的看著我們:“咦?你們這是……”
我媽咬著冰棒從後面出來,看到居延後,下意識的露出笑臉,但是看到我拿滅火器對著他,她收起喜色,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邊,一起瞪著居延:“小薰已經出國了!你還來這裡幹嘛?”
居延已經恢復了在他們面前的常態,只是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握成了拳:“我只是來看看……”
“嘿!用不著!沒有你小薰也能過得很好!”我媽拽起我的手,“小荷,別理他,咱們回家。”
我放下滅火器,有點顫抖的握緊她的手。
走到門口,我媽發現我爸正不尷不尬的對著居延,喝了一聲:“喂!她爸!你該不會還想請他來家裡吃飯吧!”
“……”
我爸抱歉的點點頭,趕緊跟著回來,把居延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