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死了!”
蓋聶有些落寞的告訴剛剛回到咸陽的嚴涉。
“我知道了!”
蓋聶沒有在意他的反應,低頭道:“我本以為,韓非先生此次到秦國,乃是王上與他攜手的契機,他們一定可以創立一個嶄新的天下,但現在看來,我錯了。”
“這本就是註定的命運。”嚴涉道。
蓋聶望著他,已經褪去青澀的面容帶著沉悶。
嚴涉漠然開口。
“因為韓非是聖人,法家聖人!而我們這位秦王是一個君王,一個將要一統天下的千古一帝。”
“聖人與王,不可共存。”
“古往今來,沒有一個聖人能成功輔佐一位強大的君主,孔孟失敗了,老莊放棄了,韓非自然也做不到。”
蓋聶沉默了許久,望著這不算朋友,卻是這咸陽城中唯一可以談心的人,“他們明明是知己……”
“韓非的法,他的道,是一種限制所有人的制度,這的確可以成為一統天下的利器,但王者要的,是舉世臣服,是唯我獨尊,‘法’對於王者說,只是一種工具。”
“一個將之視若生命,一個將之視為工具,這其中的區別,無論他們如何肯定對方,也註定是不可並存的水與火。”
嚴涉的聲音很平常,不大也不小,落在蓋聶的心頭,卻彷彿一塊巨石墜落湖面,掀起驚天波瀾。
……
“大人,您回來了!”
回到咸陽的府邸,嚴涉感覺心情很舒暢。
不是因為回家的喜悅,而是對幾個小蟲子精心策劃的表演的讚許。
讚許他們的膽量。
來到府邸的大堂。
嚴涉眯眼坐下,一個貌美的侍女給他上來一杯茶,熱氣騰騰,是剛泡的。
他看了一眼,讚許道:“茶葉浸泡的很均勻,水量也恰好,不苦不淡,更值得稱讚的是對火候的把握,這種茶葉最忌諱用剛剛煮沸的水泡,應該等熱水冷到七成,再緩緩倒入,小翠,你的手法把握的恰到好處,什麼時候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