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小樓,默默坐下,道:“上茶!”
女子走了過去,欠身問道:“客人你要什麼茶?”
白衣人道:“我只要白水。”
女子臉上閃過訝然:“那您為何還要來我們這裡?”
白衣人道:“你們這裡的水是來自山中的山泉,最純。”
女子道:“原來如此,客人稍等。”她走向裡面。
白衣人忽將目光瞥向嚴涉二人。
嚴涉也望向他,仔細端詳著。
此人白麵微須,穿著身雪白長袍,一雙眼睛亮如星辰。
不過嚴涉的眼睛卻停在他手中那柄始終不曾放下的烏鞘長劍上,讚道:“好劍。”
不知讚的是劍還是人。
白衣人忽道:“你識劍?”
嚴涉道:“我識人?”
白衣人道:“這兩者有何區別?”
嚴涉道:“劍是死物,人卻可以賦予它們生命與靈氣,識劍之人未必能夠識人,但識人之人必可識劍。”
白衣人道:“好見解,不知你劍法如何?”
嚴涉道:“與白雲城主一比,我的劍法自是不值一提。”
白衣人道:“你認識我?”
嚴涉道:“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花滿樓笑道:“嚴師兄似乎把兩首唐詩弄混合了。”
嚴涉道:“沒有錯,此詩放在葉城主的身上最為合適不過。”
白衣人自然就是名滿天下的白雲城主葉孤城。
葉孤城猛然站起:“我並沒有知己,只有對手。”
他的手已握在劍柄上。
嚴涉道:“對手何嘗不是最好的知己?”
葉孤城突然一笑:“不錯,對手就是最好的知己。”
那女子已端來一碗白水。
他拿起一飲而盡,然後看著嚴涉,一字一句道:“你會是我最好的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