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涉不禁苦笑,知道自己當初的行為讓眼前這個女子本就受傷的心,再度受到重擊,如果沒有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不過他也不後悔什麼,正如他所言,只有自己是最重要的,唯有在自身利益得到保障的前提下,他才會談感情。
否則再大的恩情,於他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
留著芮鈺,對他來說與其是念恩,不如說他是寂寞了,想找一個可以談心的人。
高處不勝寒,走到他這個地步,放眼之下,早已找不到一個知心之人,只有數不盡的利益糾纏,陰謀算計。
唯有在眼前這個女子面前,他才會說一些真心話,當然也僅此而已。
無情的人註定孤獨。
……
一間普通的客棧之中,由於到了飯點,坐滿了人,其中不乏帶著刀劍的江湖人。
嚴涉帶著芮鈺走了進去。
他一身黑衣,身材修長,從外表上看與十七八的青年無異,臉上始終帶著陽光和煦的笑容,讓人看了就生出好感,眉宇之間蘊藏的秀氣,更是引得不少小姑娘的側目。
至於他身旁的芮鈺,雖然已差不多三十歲,但內功精湛的她,看上去和二十歲的女子沒有什麼差別,青春美麗。一件白色的薄裙裹體,卻遮掩不住那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以及那雙修長緊質的玉腿。
不過也沒有想象中因此出現的麻煩,這年頭敢當街調戲女子的人終究太少,因為這世上從來不缺等著英雄救美的少俠,久而久之,那種混混已經銷聲匿跡了。
找了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嚴涉點了很多菜,唯獨沒有點酒。
他沒有喝酒的習慣。
準確的說,他這個人非常自律,鮮少有惡習。
從不喝酒或者抽旱菸,雖然現在位高權重,也沒有碰過一個女人,沒有與人賭過一個銅板。
菸酒色賭這四個對人來說最大的毛病與誘惑,在他身上絲毫找不到,或許這才是他能成為如今天下最頂尖的高手的真正原因。
芮鈺卻是喜歡喝酒的,在被嚴涉關入聖堂的那段日子裡,她天天喝的酩酊大醉,幸虧外面的教眾不知道,否則不知會對這位聖女產生什麼看法。
嚴涉沒有點酒,她卻叫了整整一大壇,掀開就是大口大口的狂喝,豪氣的風采引得四周的人張目結舌。
“姐姐好酒量!”一個小姑娘走到她跟前,驚歎的說道。
這是一個梳著兩條又黑又亮的大辮子女孩,看上去有著十六七歲,有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比辮子還要黑,還要亮。
嚴涉端視了她片刻,目光轉向她的一旁,哪裡還有一個滿頭白髮蒼蒼,手裡拿著旱菸的藍衫老人,這應該是她爺爺。
那老者也注意到了他,對他露出了一個帶有深意的笑容,隨即走上一個高臺,眯著眼道:“諸位且先靜一靜,聽老朽講一件當今武林中最轟動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