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營的事雲昭做起來得心應手,況且有太子坐鎮,西大營的幾位將軍也不敢搗亂。
令她心中不安的是太子遇刺一事,老九帶著人查了好幾日,一點線索也沒有。
十三深夜來到西大營,風塵僕僕。
雲昭從太子的營帳中出來,他就候在門口。
“先生回京了?”
十三頷首:“是,山匪餘孽已押至刑部大牢,先生由五哥親自護送回京。不過……”
“什麼?”
十三拱手:“屬下不敢欺瞞,侯爺走後,先生兩次遭到刺殺。”
“先生可有受傷?”
“五哥寸步不離身,先生未曾受傷。”
“刺客的身份可查明?”
十三蹙眉低下頭:“屬下無能。刺客無一活口,身上也沒有痕跡。”
“與當初在南境的刺客可相似?”
“相似。”
雲昭低頭思量。三番兩次刺殺硯書,所求為何?先生雖打理雲家的生意,也得罪了一些人。但這些刺客顯然不是一般人出手。
背後的人是衝侯府來,還是與九江王氏有關?
“派人去九江,查一查王氏近幾年的事。”
“屬下遵命。”
雲昭看著十三走遠,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荒唐的念頭。
若她來西郊大營是調虎離山呢?
太子靠在床上看巡營的奏報,雲昭端著藥走進來。
太子抬起頭看她,露出苦澀的表情:“這藥太苦了。”
“良藥苦口,殿下。”她把藥端過來,送到他嘴邊。太子皺著眉頭喝了藥,拿起奏報和她說:“阿昭,你的奏報寫得比學士閣的大夫們還要好。”
“在南境我都是自己寫。”
季醒言心疼地看她:“阿昭,以後不去邊疆了好不好?”
聞言,雲昭低下頭:“殿下已經與我說過。”
太子愣了愣。他才恍然想起很久以前,久到他已經快要忘記。那時她身受重傷一字一句地和他頂撞,他惱怒之下告訴她,再也不會讓她回邊境。
他看著雲昭,有些心疼。
你遠在千里之外,兇險的戰場。你知不知道我在京城究竟有多擔心?
季醒言握上她的手:“那是我的氣話,你若鐵了心要去,我又能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