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之後的某天,連解行回憶起和田瑤花初次見面的時候還是會笑。朝陽間的少女甚至看不清楚臉龐,但是就是那一身的氣魄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一眼萬年。
瑤花的動作不算大家閨秀,準確說連端莊都算不上,揮出去的拳還沒有收回,額間甚至還有些許的汗珠,可就是這樣子的田瑤花,走進了連解行的心裡。
雖然他知道兩人沒有任何的可能,初見之時,那人已是他人婦。
“這位就是你說的客人?”田瑤花開口問道。
辛夷點了點頭,自然的給田瑤花擦了汗,然後才衝著連解行說道“這位是內子田氏,內子不擅廚藝,所以早飯還需稍等片刻,我現在去準備。”
“不了,怎麼能勞煩恩公呢。我和爺爺借住在恩公家已經給恩公添了很多的麻煩了。小生不才,但自小和爺爺相依為命,這廚藝還勉強拿得出手,恩公若信得過我,等著吃就好。”
連解行連忙說道,同時驚訝於辛夷對於田瑤花的寵溺。
世人都說:君子遠庖廚。究竟是多深的感情,才讓辛夷這樣子的男子心甘情願的為妻子下廚做飯。看到這樣的一幕,連解行的心中有些許的酸澀,雖不知為什麼,但他很想離開此地。
“既然如此,就有勞了。”辛夷笑著說道。
連解行匆匆忙忙去了廚房。
“你呀,這次丟人了吧,女子不下廚,偏偏要我這個夫君每一日操勞一日三餐。你啊,這次是在熟人面前丟臉,要是哪天被人看到了,會嘲笑我懼內的!”
辛夷笑著打趣道。
然後,瑤花再一次不爭氣的沉浸在辛夷的笑容裡,完全沒有在意辛夷的話。
最後還是辛夷率先收了笑容,繼續剛剛未完的拳法。
連解行的速度很快,二人的拳法剛剛結束,連解行就已經將飯菜擺好,請辛夷夫妻落座後才把連有年叫起,吃了一段早飯。
連解行的手藝很好,明明只是清粥小菜,卻說不出的好吃。
飯後,四人沒有離開桌子,連有年先說道“恩公,我和孫兒商量了一下,我們不打算佃田,我想替您耕地。且不說您有恩於我連家,單說我年歲已高,打理整整三十畝的田地頗有些吃力,再遇上災年,收成不好我恐怕連租子都交不上了。
您夫妻二人心腸又好到時候再不願意開口收租子,這我不就平白佔了您便宜。我現在免費為您耕地,只求您給我口飯吃就好。
至於我孫兒,今年就要考秀才了,我相信我孫兒的能力,定然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是沒有成功,我也沒有餘力供著他了,之後的路就看他自己走了。”
連有年的決定在辛夷的意料之中,自然是同意了。而瑤花則有些意外,她以為這個時代的老人都很糊塗,卻沒想到連有年如此清醒。不過這些又不歸她管,和她也沒有什麼關係。
“說道科舉,我聽過解行的一些傳言,文章做得如何我不敢妄言。但有一點,現在解行應該適當的強身健體。萬一真的走到了會試,諸多人要在考場之中待滿整整三天三夜,沒有個好的身體可不行!”
連有年一下子精神了,讓孫兒好好的聽聽。李家村就只有個老秀才,也沒有考過會試,只不過是透過了鄉試而已。這會試的訊息,倒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