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顧葉洲的樣子也不像是發達了就不管家裡老母的人啊。
“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做活給我爹掙錢買酒喝了,那次我做活回來,沒看到我娘。後來聽隔壁大娘說,是我爹賭錢輸了,沒錢還,就拿我娘低了債。”
顧葉洲的眼中噴薄而出的是刻骨的恨。
那樣濃烈,那樣的不加以掩飾。
他恨透了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
明宓震驚到無以復加。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還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過。
“那你娘……”明宓的喉嚨有些乾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知道,我當時去賭坊問過,被人家暴打了一頓,後來還是一個好心的大叔告訴我,我娘可能被賣到哪裡去了,我去找過,沒有的,都沒有……”
顧葉洲仰著頭,苦笑著,“哪怕我現在已經做到了三品將軍,可是我卻還是找不到我娘。”
“我娘很漂亮很溫柔,可是就是因為我娘漂亮,我爹就總是打我娘,後來還毀了我孃的臉……”
兩個人本來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卻在一個酒坊的屋頂上,說起了彼此心底最隱秘的心事。
月落滿霜,長夜漫漫。
有的時候,認識就是這樣的簡單。
將心底的那些個事情說出來,才能夠對對方更加的瞭解。
這一夜,讓兩個本來不怎麼熟悉的人,漸漸地熟悉了……
“歡姐,你去哪裡啊?你差點急死我了。”顧明薇終於見到明宓了,著急的贏了上去,卻被明宓身上撲鼻的酒氣給燻得倒退了一步,“明宓!”
顧明薇有些惱火了,喊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幹什麼了?”
居然喝了這麼多的酒!
一個姑娘家家,居然喝了這麼多酒?還徹夜不歸?
顧明薇的眼皮子狠狠地跳了幾下,咬牙切齒,“你今天必須和我說清楚了,要不然我怎麼和舅舅交代?”
“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心情一時有些不爽,出去喝了一些酒。”
“只是一些嗎?”
瞧著顧明薇又要急眼,明宓十分聰明的丟擲了一個*,“薇薇,我想明白了,我要放棄祁睿了。”
顧明薇胸膛中升騰的怒火一瞬間熄滅了,整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顫聲問道:“……真的?”
是真的不敢相信。
這麼多年,他們勸了明宓多少次了。
祁睿是對長樂公主神情,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會對所有走近他的女人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