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如果他沒有那麼多顧慮,直接帶花心回了府,會不會結果又不一樣?
他娶了崔氏,可他心裡想著念著的仍舊是花心。
也真是自大,他明知道花心的脾氣,可仍然做著孤注一擲的賭注。
這場豪賭,輸了自己的心,也輸了花心對她的情誼。
他心如明鏡,花心喜歡過他,甚至是想過要跟他成親生子。
也大概正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他自以為能夠掌控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
輕嘆一聲,撩起袍角,他轉身回屋。
這大半輩子下來了,他也有了一對兒女,楊氏族人們依舊不鹹不淡地生活著。
年輕真好啊,他娶了三任妻子,崔氏與他和離,繼室病死,與現在的妻子,倒也和睦。
也許,這是最適合他的生活吧。
他終是沒有辜負父親,也沒有辜負楊氏族人的期望,正兢兢業業地為振興發展楊氏一族而努力著。
可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的他,饒是如今步入中年,心中仍然有不少遺憾。
只是,人生只有一次,不可能重新來過。
“來人。”楊勝低頭,揮袖喚道。
房門被推開,一個小廝從外面走進來,低眉順眼地侍立在一旁。
“把這個錦盒,按照喜帖的地址,送過去吧。”楊勝從桌案的抽屜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囑咐道,“帶上兩個身體壯實的,盤纏帶夠,路不好走。”
小廝接下錦盒和喜帖,點頭離開。
小廝前腳剛走,一個打扮得嫻靜端莊的年輕婦人恰巧從外面走進來。
楊勝抬頭,見是自己的第三任妻子,唇瓣一勾,溫柔地看向她。
詫異地看著小廝離開的方向,婦人狐疑問道,“夫君,你是讓他去做什麼?”
“一個故人的長子及冠,我有事走不開,便拿了份賀禮讓他送過去。”楊勝淡淡地回道。
婦人眼睛一眯,旋即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夫君,咱們環兒如今也有十六了,是不是該議親了?”
議親?
楊勝微微一怔後,輕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