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臺的耳邊依舊迴盪著那聲呼喚:“婁臺,你醒了嗎,身體感覺怎麼樣,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是誰,到底是誰,不停地在他耳邊說話?這聲音無比的熟悉,又陌生,!
婁臺的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那個小女孩的眼睛,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那種渴望,興奮,天真又無邪的眼睛。
猛地睜開眸,婁臺看到的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身體很僵硬,他似乎能感受到血液在身體裡的走向,舉起胳膊一看,血液確實走向逆行又順行,像是在裡面不停地碰撞打架。
臟器也是感覺異常的沉重,耳邊的聲音漸漸清晰,她依然在道:“婁臺,真的是你嗎?”
婁臺想回答:“不是我是誰?”
可是嗓子開啟卻發不出聲音來,舌頭卻突然伸出來,繞了一圈又縮回去。
季得月呆愣在那裡,本來也就一直站線上外,現在又親眼看到婁臺這幅場景,硬是沒敢動一下,生怕激怒他。
婁臺想轉個頭看看那是誰在說話,可是轉不過來,頭非常不靈活,大腦也不聽使喚。
支撐著僵硬的身體坐起來,木呆呆地連身體一起轉才看到筆直站在一旁的季得月。
那種感覺又出現了,熟悉又陌生,他如夢中一樣,想要表達想要詢問想要說話,可舌頭再怎麼用力,都發不出聲來,這個軀殼和靈魂成了不配套的裝備。
他的靈魂像是被禁錮,他想起了夢中的場景,他那時寄宿在黑色的大鉗子裡,婁臺忙看向自己的身體,還好,手不再是那樣恐怖的大鉗子。
有手有腳,他變成了人,只是夢中的小女孩是誰,面前的女人又是誰,頭腦中莫名的片段一閃而過。
什麼都記不起來,婁臺雙手抱著頭,想說話也說不出來,還會有一些其他的怪異的舉動。
他這是怎麼了?婁臺望著自己的雙手,雙腿離地想要站起來,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季得月什麼也不顧了,本能的伸出胳膊準備扶住婁臺,卻不想他伸手反客為主將她整個人推到在地,力氣大的驚人!
季得月悶哼倒地,大吃一驚,連痛都忘了,張揚說的不錯,他真的會動手推她,他忘了她?
季得月不可置信的道:“婁臺,你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嗎?”
婁臺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心裡好痛啊,可他伸手推到那個女人完全是本能,是條件反射,潛意識裡有東西不停地警告她,不要和人類靠得太近!
婁臺看著倒地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吼聲,想動手去扶起她,腿卻不能行走一步,稍微一動,就想跪倒在地,直立行走好像很困難!
季得月淚流滿面,心痛不已,咬著牙道:“婁臺,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或者想說的?”
婁臺看了看雙手,胳膊上纏著紗布,他張了張口,依然只是吐了舌頭,什麼也沒說出來。
季得月不再難為他,自己站起來,儘量平和的道:“你現在說不了話那就聽我說,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