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下半截袖子包住發紅的金盞鄉揣進百寶庫,這才想起剛剛那個人。
他的臉部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了,大大小小的全部是褐色的疤痕,嘴唇發烏,明顯中毒,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這金盞鄉是神奇之物,本草綱目只記載它像神丹妙藥能救人與死亡邊緣,亦可轉化成毒藥侵人骨髓,改血換面。
她不能理解其中的含義,揣著這神奇的寶貝,瞄了又瞄,也沒瞄出個名堂,既然能救命,就給他試試吧。
抽出刀想切下一塊,又實在不忍心,再次跪在地上神神道道的開始祈禱。
祈禱半天才覺得良心過得去了,看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無奈的嘆口氣,利落的一刀下去切了一塊。
刀落之時,只見刀口處滲出了鮮紅的血液,幸虧她手起刀落一氣呵成很是利索,在切完之後出現如此詭異的現象。
不然,她絕對不可能下手切掉一塊來,好驚悚,她呆呆的望著血液漸漸在邊緣凝固,這是她見過最詭異的事情。
小心收好它,既然已經切了,只能試試了。
啪啪啪,季得月用手拍了拍那個人的臉頰,沒有任何反應,這下該如何是好,不會已經上了西天吧,一陣熱風颳過來,身上卻感覺陰冷!
沒辦法,將他嘴巴微微撐開,閉著眼睛,雙手使勁握住切下來的金盞鄉,擠壓它,慢慢的,有液體滲出,滴進他的嘴巴里。
在這四五十度的熱浪炙烤下,季得月快被蒸熟了,加上五天的疲勞,季得月覺得擠壓這個東西花費了畢生力氣。
睜眼時一股眩暈襲來,模糊中看到一隻倉鼠大小的東西在舔那個人的嘴唇上的金盞鄉的血一般的汁液。
頓時嚇得精神抖擻,睜大眼睛瞧去,這東西只有巴掌大小,說老鼠又不像老鼠,嘴巴圓圓的,大大的眼睛說貓又不是貓。
三角形的腦袋又不似狐狸,像是剛生出來的,看不出長相。
它的圓嘴巴周圍都是紅紅的,連嘴邊的鬍鬚都紅了,季得月想趕走它又不捨得,這裡能見個活著的又比較可愛的生物不容易。
那個人半死不活的,這個傢伙留著總算陪著她的。
它舔完了他的嘴唇,又睜大眼睛眼巴巴的望著季得月,其實季得月有點良心過不去,這金盞鄉是毒藥。
看著它不明不白的舔著這個東西,估計也活不久了,她先前沒看到,都不知道它從何來。
也沒及時阻止,看來它也是渴的厲害,才什麼都喝。
她無奈的嘆口氣,她身上什麼都沒有,看著它楚楚可憐的模樣,再看看自己衣衫襤褸,面目全非的狼狽景象,心下淒涼。
季得月圍著他踱步兩圈,仔細觀察他的反應,過了半個小時,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小倉鼠也是,活蹦亂跳的,一點症狀都沒有。
季得月失望極了,是方法不對,還是記載太過久遠,為何救命害命都沒有任何反應呢?
抬眼望去一望無際的沙漠,想找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想自己獨自離開,可看著地上躺著的這個人又良心不安,她一走,他必死無疑。
滴滴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