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軍營,主帳中燭光搖曳。
紀青梧剛剛用完了晚膳,卻坐在桌前,目光空洞,一副食不知味的模樣。
僅僅是少了一人,她便覺得整個帳篷都空落落的,彷彿失去了往日的生氣。
紀青梧走到武肅帝慣坐的檀木案几前,她真懷疑是不是皇帝給她下了什麼蠱毒,不然她怎麼會做什麼都魂不守舍?
她不禁縮了縮肩膀,甚至覺得帳內的空氣都變冷了。
李渝宗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切地笑問道:“紀小姐,您是不是覺得冷了?老奴這就去給您取件衣裳來。”
紀青梧不冷,就是很想念埋在某人懷中的感覺。
她耷拉著眼皮,用手拄著臉,道:“不用了,李公公,我不冷。”
李渝宗見狀,又提議道:“那老奴陪您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
紀青梧忽而來了熱情,高聲道:“也好!我們去營門口看看!”
李渝宗嘆了口氣,道:“您下午已經去過四趟了。”
紀青梧有些驚訝:“有這麼多次嗎?”
她下晌回來之後,總覺得做什麼都索然無味,不自覺地就往大營門口跑。
李渝宗道:“不是老奴多嘴,聖上就算有蓋世武功,也不可能昨夜剛出徵,現在就得勝回來了,就是路上來回也要兩天呢。”
紀青梧固執地道:“我還是去看看吧。”不然她起了念頭,在屋中也坐不住。
李渝宗奈何不了她,兩人又出了軍帳,正當他們準備往大門方向走去時,小狼從遠處奔來。
它的身子緊緊貼在了紀青梧身上,還不停地蹭著她,似乎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
紀青梧以為它是冷了,揉了揉它的腦袋,道:“不是給你搭好了窩,你怎麼不去住?”
李渝宗故作兇相地道:“你這野狼,就知道粘著紀小姐,等聖上回來,我定是要好好告你一狀。”
小狼不僅沒理會他,反而貼著紀青梧更緊了。
紀青梧唇角的笑意還沒落下,就見到留在營中計程車兵們都列隊出來,池睿快步從他們面前路過。
大晚上的整軍?一看就知道有異常。
紀青梧叫住他,問道:“池副將,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池睿聽見她的聲音,眉頭皺得更緊,他拱手道:“末將見過紀小姐,軍營附近出現了野獸,屬下去看看情況,請紀小姐待在帳中,千萬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