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頃刻領會了她的意思。
契佩瑤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就好比今日那個發抖害怕的村婦,有一日,要是她的孩子有了三長兩短,肯定會拿我的孩子來償命的。”
紀青梧道:“夫人考慮得周全。”
這確實是個不穩定的因素,人心是最經不得考驗的。
易地而處,她也不會放心。
紀青梧想了想,疑問地道:“可我也是被擄進來的。”
為何契佩瑤並不擔心她會做壞事?
契佩瑤在榻上支起頭,用手撥動著榻邊木桌上擺著的撥浪鼓的麥穗。
“是啊,你也是被擄進來的,誰不是呢。”
契佩瑤也是被抓進寨子中的
聞言,紀青梧眸光微動,沒有震驚,也沒有鄙夷。
澄澈如水的眸底只是晃了晃,有幾分意外。
契佩瑤不是心甘情願嫁給這三人,如果她與這三個山匪不是一條心,就更有利於她。
紀青梧坦蕩地與她回視。
契佩瑤語氣歡欣地道:“我果然沒看錯人。”
她將撥浪鼓拿在手中,發出咚咚的聲音,似乎在呼應著她喜悅的心情。
被擄進寨子裡,還能這般冷靜的女子,眼前的人是頭一個。
而且,對於她的遭遇,沒有憐憫沒有哀嘆,沒有站在審判者的角度,而是依舊平和的看著她。
紀青梧道:“看來夫人還有話要與我說。”
契佩瑤聽到她的話,就笑了起來。
不同之前故作嫵媚的姿態,唇邊現出兩道甜甜的小梨渦。
紀青梧覺著,這才是她的本性。
胡家兄弟沒說錯,契佩瑤是有幾分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