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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這麼多年的忍氣吞聲,終於等到了蘇峰嶽被抓的訊息,她大笑著怎麼也止不住。
現在的模樣倒是真有幾分癲狂。
婦人手中被紀青梧塞進來一件物事,她還是晃神一陣,才認出是什麼東西。
她的笑容還掛在嘴邊,轉瞬就變成了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大喘著氣,艱難地道:“小月.小月她不在了是不是.”
這枚簪子,好像是母女兩個關於存活的暗號。
紀青梧道:“這是宋夫人臨終前,託我帶過來的遺物,請您節哀。”
婦人緊緊握住這簪子,整個人都在抖,她扶著門框才勉強站住。
自言自語地道:“是娘害了你,娘早該去死的,不然也不會讓你這麼多年受制於他這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與她之前放肆大笑不同,她的眼淚無聲地流了滿臉。
“該死!都該死!郜昭月才最該去死!為什麼最該去死的人都還活著,只有我的小月死了。”
紀青梧站在一旁,聽著神志不清的婦人在不停地咒罵。
聽永王所說,郜昭月應該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為何蘇代月的姨娘要如此說。
衛彤悠見她癲狂的樣子,拉著紀青梧的胳膊,道:“東西已經轉交到了,我們還是走吧。”
紀青梧點頭,兩人剛轉身,就聽見重物倒地的聲音。
婦人倒在地上,簪子戳進了自己的心口,她睜著眼睛,看著天上的月,眼神還帶著濃濃的恨意。
很快,她的血水將簪子上的月牙紋理浸透。
“姑娘。”她對著紀青梧道。
“小月相信你,我也信你,這簪子你收好,沾過了我的血,會有用處的。”
說完,她不帶任何留戀,一把拔出胸口處的銀簪,擲到紀青梧的腳邊。
血湧而出,婦人的眼神徹底失去焦點,瞳孔也散了。
紀青梧輕嘆一口氣,上前為她合上雙目。
再過些日子,蘇峰嶽的大案了結,蘇家是否會被株連九族,她還不知,但作為蘇相的妾室,她總歸難逃一死。
衛彤悠皺眉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