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謝言晚雖然是調侃,可那眼眸裡卻帶著看開之後的堅定。
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越是這樣,鳳棲止便越覺得應該給她個名分。
鳳棲止摟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懷中,低聲呢喃道:“丫頭,你這輩子都是本座的,休想逃開。”就算是為她而去對抗全天下,鳳棲止也不願放開懷中的女人。
她是他的。
聞言,謝言晚臉上綻開抹笑意,仰頭對上他的目光,道:“我才不逃呢。”說著,她伸出胳膊,主動環上他的脖頸,將柔嫩的唇奉上。
六月初五的時候,大理寺卿齊世明在朝堂上呈報奏摺,道是:“承德佃戶聯合狀告大長公主霸佔良田大興土木,且以官威壓人,打死百姓二百四十人,佔用良田四百餘畝,微臣命人查證屬實,請皇上做主判定此案。”
此言出,群臣變色,而主位上的皇帝,也神情陰沉了下來。好會兒,他才問道:“確實查證屬實麼?”
“是。”
齊世明神色不變,又拿出張血書道:“那些百姓先告至縣衙,其後又至州府,然他們非但不受理,反而將前去狀告的百姓們盡數緝拿斬首,倖存下來之人敢怒不敢言,有家難回有地難耕,妻離子散慘不忍睹。故而聯合起來討飯至京,百般周折之下求到微臣之處。此乃承德百姓的萬民血書,請皇上過目。”
他這話說的鏗鏘有力,而上官煜在看到那觸目驚心的血書之後,也是忍不住雙手發抖,而那眼睛裡則帶著寒涼如冰的目光。
良久,他才將在場之人掃過,最後定格在了蕭浩然的身上,問道:“駙馬,可有什麼話說?”
見他提到自己,隱在百官之中的蕭浩然,這才緩緩出列,而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雙膝跪地,沉聲道:“皇上,老臣有奏摺要呈。”
“呈上來。”
得了皇帝的準允之後,蕭浩然將奏摺雙手奉給公公,自己則鏗鏘有力道:“臣蕭浩然,狀告大長公主上官穎,毒殺臣母,害死臣妹家!”
若說先前那道奏摺還只是讓人驚詫的話,那麼蕭浩然的話,便是平地聲雷,將這偌大的殿內瞬間炸開了鍋。
而處於話題中心的蕭浩然,卻神情不變,唯有雙眸子,閃爍著恨意。
“蕭浩然,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皇帝的目光緊緊地定在蕭浩然的臉上,想要從中看出些端倪,更像窺探清楚,這位歷經兩朝的駙馬爺,究竟是事先得了訊息而審時度勢的想要撇清關係,還是果真有冤情要訴。
可是最終,他都看不真切。
唯有蕭浩然的聲音沉著而堅定的響起:“回皇上,臣所言句句屬實,且人證物證俱在,懇請皇上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