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酒乃是酒樓,俗話說得好,民以食為天;色便是勾欄院,溫柔鄉里的男人各個都是散財童子;至於財嘛,千金散去不復來,說的便是這裡,賭坊,鼓著荷包進去,光著身子出來,說的就是這些人。”
說到這兒,妙書的眼神裡不由自主帶出幾分厭惡,她迅速的收斂起自己的情緒,又繼續道:“至於成衣店和首飾鋪,想必不用我說,小姐也是知道的。”
謝言晚微微點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鑽研的挺透徹。”
想不到,這妙書倒還有幾分見識。
聽得這話,妙書並沒有驕傲,只是謙虛的笑道:“平日裡跟著嬤嬤們出來採買,見識的多了便知道了,其實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行業都是可以混口飯吃的,不過都是小本生意,大人物是看不上的。”
她將那些行業娓娓道來,謝言晚看她的眼神越發帶出了讚賞。
平日裡倒是沒發現,這妙書還是個做生意的材料。
妙書開啟了話匣子,便不由自主的說了半日,等到意猶未盡時,才郝然道:“奴婢說了這麼多,惹小姐煩了吧。”
“沒有,你說的很好。”謝言晚真心誠意的誇了她一句,又道:“只是如今這些行業已經自成系統,我若是再想插一腳,恐怕不易。”
“小姐,您的月例如今不少了,可是缺錢麼?”她說到這裡,又自覺失言,頓時噤聲。
謝言晚倒是不以為意,她想要做生意不是一日兩日了,日後入主東宮,需要上下打點的更多,銀子也會如流水似的散出去。
從前她只是想要報仇便可,可是如今她越陷入其中,越知道這裡面的艱辛,想要扳倒一個郡主,哪有那麼難的。
更何況,這個郡主身後,還有一個公主。
而她要做的,是讓她們身敗名裂而死,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不論多難,她也要走下去!
見謝言晚點頭,妙書湧起一股特殊的情緒,她脫口而出道:“小姐,其實您可以做一個冷門的生意,樂器坊。”
“樂器?”
謝言晚一愣,便聽得妙書繼續道:“京城裡歌舞妓院樂坊算不得少,可是做樂器的並不多,一般都是手藝人專供的,不但貴還慢。奴婢曾聽府上的歌姬們曾經抱怨過此事,若是小姐您開一家專做此等生意的店面,剛開始或許會有些困難,但是等到店鋪做大了,定然會財源廣進。”
聽得她的分析,謝言晚思索了一會兒,方才點頭道:“不急,等過了年吧,你屆時陪我四處轉轉,開店鋪說簡單也難,相看店面找手藝師傅等等繁瑣很多,咱們慢慢來。”
她說的誠懇妙書頓有一種被信任的感動,脆聲道:“是,奴婢遵命!”
妙書做下人久了,從未有主子這樣對她,讓妙書感動的同時,又暗自下定決心,自己要多出來轉轉,將這件事給小姐列一個可行的計劃出來,完美的將這事兒辦了,也好在謝言晚面前露臉。
主僕二人吃完飯,又在街上轉了一會兒,方才慢悠悠的回府。
不想到了府上之後,卻聽到了一件事。
蕭唸的禁足被解除了。
上午她出去的時候,據說謝琳琅還大鬧了一場,不過幾個時辰的工夫,竟然已然解除了蕭唸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