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放著一個酒壺,內中盛著上好的桃花釀,酒香撲鼻,喝到嘴裡別有一番滋味。謝言晚只喝了一口,便愛上了這個味道,她坐在角落裡,沒人發現,便怡然自得的多飲了幾杯。
謝言晚心情好了,見鳳棲止偷瞄自己的時候,甚至還格外有興致的抬了抬酒杯,悄無聲息的敬了他一杯。
今兒這事兒,老妖孽可是頭功吶。
見謝言晚微不可察的敬酒,鳳棲止的眼眸內頓時多了幾分笑意,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捏著那白玉盞,在手中轉了幾圈。
心情好了的九千歲,便有些想要搞事情。放眼看了一圈在場之人,見這些人與自己對視的時候,都有些心虛,他微微挑了挑眉,轉頭看向皇帝,施施然開口道:“皇上,今日這宴會,有酒豈能無樂?”
鳳棲止一向很少提議,聽得他的話,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含笑問道:“賢弟意欲何為?”
“唔,既然來了這麼多的京城貴女,不如就讓她們展示一番吧。”
鳳棲止這話一出,那些大臣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去,而那些家眷們更是憤懣的看向鳳棲止,彷彿想用眼光將他給凌遲了。
讓世家貴女來表演,虧得他想的出來!他們雖然憤怒,也不敢正面跟鳳棲止交鋒。
畢竟,連謝家那樣的大家都敗下陣來,他們有自知之明。
反倒是皇帝,帶著幾分寵溺的眼神看向鳳棲止,笑問道:“賢弟這樣,不大妥當吧?”
在皇帝看來,鳳棲止才二十多歲,正是頑劣的年紀,愛渾鬧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一個在政事上這般出色的鳳棲止,若是事事都做的中規中矩,反而會讓他忌憚。
這樣很好。
政事處置果決,然而生活作風卻荒唐,滿朝文武皆與他為敵,鳳棲止不足慮。
皇帝眼中的笑意更加明亮了幾分,道:“不如,叫歌姬們前來吧。”
“歌姬哪兒比得過這些貴女?皇上以為如何。”
“既然賢弟這般說,那便準了吧。”
皇帝略一點頭,便同意了鳳棲止這個荒唐的念頭。
忽聽得一個柔軟女聲響起:“不知九千歲中意那位世家貴女助興呢?”
說話之人年約四十,如蓮花般無害,一雙眉眼格外溫柔,正是二皇子的生母,貴妃連氏。
只是她這看似柔軟的話,卻成功的讓大臣們的怒火更升了一個層次。畢竟,“助興”一次,等於徹底將這些大臣們的女兒貶低到了歌姬的位置,可是他們不會埋怨連貴妃用詞不當,畢竟幹出這事兒的,乃是鳳棲止。
謝言晚坐在陰影裡打量著連貴妃,這女人不開口則以,一開口便如此誅心,實在不可小覷。
對於她的話,鳳棲止卻混不在意,只是抬起骨節修長泛著蒼白的手,朝著殿中央指了過去。
–—”
鳳棲止將這個字的尾音拖得極長,瑩潤的手指一一略過那些世家貴女的臉。而被指到的人,要麼臉泛蒼白,要麼含著懼意,無一人敢直視於他。
只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