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鄞笑了,笑得特別滿足,揣著一肚子的柔情去吻她,從眉心到鼻尖,從鼻尖到眼角,從眼角道臉頰......
正要轉戰對方紅唇的趙鄞忽然僵住了,嬌嬌的臉上何時多了一個烙印?還是個“妓”字?這不是官妓特有的標誌嗎?
殘存著一絲理智的趙鄞大拇指往掌心狠狠一劃,總算痛到清醒了些,看清楚身下的人後,趕緊起身歪歪倒倒的跑了,留下林羽一頭霧水的呆在榻上,對著空氣悵然若失。
出了主臥,趙鄞又用力在掌心劃了一下,強撐著往後院走,好在轉過廊簷就被趙安看見,從房頂上跳下來將他扶了進去。
趙安見他神色有異,忙問:“王爺,你怎麼了?”
趙鄞擺擺手:“給爺一杯涼水。”
趙安道:“天涼,屬下讓人給您打熱水來。”
趙鄞又重複道:“涼水!快!”
趙安總算聽出不對勁,趕緊就著桌上的壺裡的涼水給他倒了一杯遞過去。趙鄞接過,一口飲盡,又道:“扶爺去冰窖待會兒。”
趙安忙起身將他半扶半抱著往冰窖去。
一整晚,趙鄞都在冰窖運功,身上只著中衣,卻溼了一層又一層,換了好幾身,身邊都扔了一堆汗溼的中衣。趙安安靜的守在一邊,身上卻裹著厚厚的棉被。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安估算著快天亮的時候,趙鄞總算說了一句話:“好難受。嬌嬌不會功夫,沒有內力,當初是怎麼熬過來了的?”
趙安方知,自家主子中了媚毒!頓時又被趙鄞的強大震撼了,自家主子果然是個非人的存在,意志力是得多麼的強大,才能壓下這般邪惡的毒!想當初姜雲飛那要死不活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
趙安不知道的是,趙鄞中的這點毒,連許嬌那十分之一都不到,不過是林羽投在香爐中的一點催情香,頂多讓人產生幻覺,勾出人心底深處的慾望,身體不受控制些罷了,實在傷不了人。
趙鄞這廝,完全是藉著這點催情香來體驗許嬌當日所受之苦,故意折騰罷了。不過,他這做派實在隱藏得深,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
兩人從冰窖出來的時候,已接近午時了。
趙鄞沉著臉直奔林羽的房間。
彼時,林羽正對著銅鏡垂淚。
趙鄞從身後望過去,一時間,滿肚子的話竟無法言說。林羽察覺道身後的動靜,轉頭看過來,見是趙鄞,嚇得趕緊將妝臺上的紗巾戴在臉上,坐立不安的靠到銅鏡邊上。
趙鄞上前,伸手。林羽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手:“王爺?”
趙鄞看了她半晌,放下手臂問:“你臉上......還疼嗎?”
林羽眼中便洶湧出眼淚,一發不可收拾的蹲在妝臺底下嚎啕大哭。
趙鄞不知如何安慰,卻也不好轉身離去,只去到了一杯熱茶送到林羽眼前:“喝杯茶潤潤嗓子。”
他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林羽哭得更傷心了,看樣子似乎收勢不住。
趙鄞尷尬的收回茶杯,坐到杌凳上,修長的指節在桌上無意識的敲擊著,一門心思等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