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大樹的黃葉掉落一半的時候,京中吏部傳來了公文,是關於許文楊年後何處任何職的文書。
許文楊揣著文書上山見許嬌:“你是跟爹爹一道回上京還是留在你的花果山?”
許嬌看了看桌上的文書:“年後你還得來這裡是吧?”
許文楊點點頭:“文書上說了,年後我還來淮洲府任職,但不再是婺源縣令,升任淮州知府了。”
許嬌朝他翹起一個大拇指:“爹爹好厲害,人家三年一任,你卻只用了兩年的樣子就升到一方知府,國公府的人知道了怕是要氣歪了鼻子。”
許文楊伸手掛掛她鼻尖:“不許亂說,我們也是國公府出來的。”
許嬌吐吐舌頭:“但是我現在還不想回去,我想等著這邊的收尾完成,你先回去述職吧,我保證在年前回來。”
許文楊點點頭:“行,有王爺在,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你別折騰得太狠,好好養身子,上次黃姑娘可說過,你這體質不怎麼好,別累狠了落下什麼毛病。”
許嬌皺皺鼻子:“都多久的事兒了,如今我這身子可壯得跟小牛一般,上次淋了一場急雨回來連噴嚏都沒打一個呢。”
許文楊笑了笑,心說:也不枉九王爺上山下海的旋摸那麼多奇珍給你做成飯菜了。
沒過兩日,許文楊帶著張越回京了,隨行的還有黃蓉,說是之前婺源瘟疫那事兒,許文楊沒貪功,將她配製解藥救治百姓的事一五一十的報了上去,金鑾殿上那位直接給她下了封賞聖旨,讓她回京領賞,黃蓉不敢不從,只得一路懨懨兒的跟著許文楊回京。留下張超給許嬌使喚。
許嬌如今走哪兒都有兩個甩不掉的尾巴,不遠不近的跟著,正是張超和劉玉,冬兒還好,她稍稍用點手段便將人支開了,這倆貨不同,一個是隻照著許文楊的吩咐,時刻跟緊自家小姐,一個是太過機靈,不好騙!
剛入冬的時候,許嬌的花果山工程收尾了。
此時的花果山看起來有些蕭條,除了綠樹掩映間的青磚綠瓦,只剩下階梯式的常青樹和滿上光禿禿的桃樹梨樹,還有成片成片的枯草,偶有幾朵小野花頑強的開在枯草中間。
許嬌站在山頂愁眉苦臉:“這樣怎麼行,這裡不能只過春夏天啊!”
冬兒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她身後:“我覺得挺好的,比起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現如今好太多了。”
許嬌拍拍她的手:“你把傘收起來,沒風沒雨的打什麼傘?”
冬兒搖搖頭:“不行,王爺說,這種天氣山裡霧氣重,浸潤久了也是傷身體的。”
冬兒無語了。
山中青石板路四散綿延,如今上下山都是頗為方便的,姜家軍都駐紮在山腳的保衛閣,輪著班的值守巡防這座新開發的花果山。
山上光景最好的地兒就是如今這座山的三位大老闆的房子,其次是姜雲飛住的院子和她給許文楊預留的院落,現如今山上也就幾個人住著,以前的宅院全被許嬌重新規劃推翻重建,包括幾人現在住的院子。
許嬌將手中的圖紙交給身邊一箇中年人,此人正是姜家軍中一個頗有頭腦的手藝人,叫張子文,只聽她對張子文道:“文叔,我還有兩天就回上京了,過完年再來,這個圖紙你看清楚了,一定要照著這個建,另外,我畫的這些傢俱,衣櫃書架什麼的也要照著做,你今天先拿回去看看,有什麼不懂的拿來問我。”
張子文慎重收下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