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的月底,我就要死了。”
堇子想說些什麼笑話,但說不出來。
看著堇子的模樣,秦登卻笑了,好像她已經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沒事,是我自己選擇的。”
“唉,你還是那樣。”堇子無話可說。
秦登與堇子隨手開出來了一道傳送門:現在的幻想鄉與外界之間幾乎可算是藕斷絲連,聯絡只會越來越緊密,因為人類仍存在,也因為神隱仍存在,幻想鄉從不獨立在人間,而是隱藏在人間。
“那隻所謂的新妖怪又在哪兒呢?”秦登總是習慣在事前將問題問清楚,因為他已有些年老了,有些事情不好記清楚。
堇子有些心不在焉的,但還是很快就帶著秦登到了名為東京的城市。
此處現在已經與秦登記憶中相差甚遠了,說是完全不同想必有些有失偏頗,但卻又有些準確。
這是最近幾年裡秦登第一次來東京,此前的妖怪都未曾誕生在此處。
因為妖怪與人類的恐懼相生,科學所帶來的成果會抑制最重要也最初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無名的妖怪,是被裝載在盒子中的星空。
製造一個星空,並把它丟到盒子裡,既浪漫又殘忍。這個妖怪不是誕生於人類的恐懼。
秦登與堇子帶著極其複雜的神色看向那個出生之時完全懵懂的妖怪,這個妖怪,誕生於妖怪對人類的恐懼中。
將未有人形的它送往幻想鄉後,秦登告別了堇子,坐在了自己的躺椅上。
“上一個月你就與我說了。嗯,我看得出來。”然而此時又有妖怪從門的縫隙處隱隱若現。
“她們兩位都出門了啊。”
“哦,是不想見到你死去的樣子吧,該說是浪漫還是不浪漫呢?脆弱的人類身軀在生命定律中就當如此消逝。”
“沒事,我會在這兒,直到見證你的死亡為止。她們當然不是害怕,只是不願意接受,想要去找能讓你維持人類的身體,卻還能長生的方法。”
“對,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連你跟我們說的那傢伙……唔,對,金閃閃的傢伙都沒做到吧?他最後不也是半神。”
“因為你已經接受了自己的死,奇蹟現在當然不可能發生。”
秦登在躺椅上,笑意卻完全停不下來:“和你交流真是很方便。”
“是啊。”來者把自己手中的盒子放下,端起在秦登書架上的一本書慢慢閱讀:“畢竟是讀心啊。”
“又有妖怪來了。”她看了沒多久的書,便把書頁合上。
秦登看向門邊,他看到了滿面笑容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