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很想他出門找沙子的時候就遇上在門口等候的八雲紫,然後聽她講述完全部的內容。
他也很想有什麼機械降神的東西來幫助他直視過去,想起那些不重要的細枝末節。
但其實都沒有。
他只是尋到了些泥沙,用掃帚和簸箕把泛著令人反胃惡臭的嘔吐物清掃乾淨。
時七的動作很緩慢,看著他慢吞吞打掃著的山下雪感覺到了一點點的違和感,不知為何的違和感。
“雪,你還好嗎?”山下雪聞聲望去,時七一邊打掃一邊說道:“我現在保證不了什麼,我可能只能說,我沒有騙你。”
“一點也沒有嗎?”
“一點也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我叫什麼,而且我也想不起來八雲紫大人到底做了什麼,我和你一樣,斷在了和騶吾談話的時候,再度回來,就已經是那裡面了。”時七如此答道,隨後,他將簸箕裡的東西傾倒在外面。
轉身,關上大門。
時七緊盯著山下雪的雙眼:“對不起,你不應該被我牽連的。”
只見山下雪撇著嘴,用手掌背輕輕按了一下時七的額頭,低吟道:“沒發燒啊?”
“這?”時七剛剛將迷惑的話語吐露出口,旋即自嘲一笑:“也確實,這怎麼會是我說的話呢。”
作為一個自信的樂天派,時七可是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就已經接受幻想鄉內生活的人,並且待人溫和跟自信不衝突。
時七轉身,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稍微漱口過後,親了一下山下雪。
山下雪隨即笑了笑,伸出雙手抱緊時七。
黑夜蓋過迷惑與疑慮,再然後是朝陽大放異彩。
時七就和平時一樣,動作輕微地穿衣服起身,準備洗漱。
只是,在從蓄水缸裡用木勺舀起水傾吐的瞬間,時七的腦海裡生出一個奇思妙想。
這個東西要是塑膠的該多好!
他呆愣著將水倒入杯子,直到漫到手上的時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回頭望了一眼熟睡的山下雪,這個大大咧咧的女人此刻正以符合她性格的睡姿打著鼾聲。
時七的腦袋裡往外蹦的想法,止不住的想著是否要給她買一點治療鼻塞的藥。
他承受著紛亂的思維,拿起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