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有格外刺鼻難聞的煙味飄入鼻子,不同於菸草,我對這加工處理過的東西有些敏感,呼吸都困難了幾分,難受得不行。
兩人吞雲吐霧了半分鐘,終於緩解了疲倦的身心,再次起身往前巡視。
直到兩人的腳步聲消失在耳邊,我方才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咳嗽起來。
王蘊小聲說:“真奢侈,竟然抽雪茄。”
從剛才兩個人的對話,我們可以確認對方有三路人馬在攻打師門,而且貌似都與師門有故仇舊怨,也難怪會被人利用,成為馬前卒。
另外兩路對方沒有表明,倒是這個鯊棘幫是什麼來歷。
我問王蘊,他也搖頭不知,說可能是新崛起的海盜幫派,師門四面環海,若說誰會三天兩頭與師門打照面,也只有漂無定所的海盜了。
我們不再逗留,而是抓緊時間往前趕路,與老鐵匠說定的時間,只有十五分鐘,剛才耽誤了幾分鐘,就需要加快腳步追回來。
老鐵匠出去將監視的人引開,一定會引起張開然的注意,一旦被發現老鐵匠不見了,恐怕對方會有所戒備,到時候我們就不好行事了。
之後倒也沒有遇到巡視的人,估計對方篤定自己已經把師門的人圍得水洩不通,插翅難飛,所以沒有對排水渠太過關注。
走到某一個節點,王蘊停了下來,轉身鑽入側渠內,在裡面又爬了幾分鐘,王蘊停在了一處漏光的井蓋下方,對我說:“開啟來!小心一點。”
我蹲著身子,用肩膀一頂,井蓋輕易就被開啟了,我從縫隙朝外張望,發現我們正處於一處巷道下方,夜色低沉,沒有光線,巷子裡漆黑一片,聽不見腳步聲。於是便開啟蓋子爬了出來,順手把王蘊也拉了上來。
他身為轉世,只保留了前世的知識體系,卻半點功法也沒有,連個井蓋都打不開,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全憑一顆腦袋裝逼。
來到路面上,王蘊賊頭賊腦地指了指右邊的一間店鋪,說那裡就是李嬸的麵館。
我開啟窗戶,將王蘊推進去,自己也跟著翻了進去。
我們來到麵館二樓,小心翼翼地開啟其中一扇窗,往外張望,從這裡,能夠看到南區沿街的大片住宅,此刻家家戶戶熄燈閉門,無人外出。
想著這樣的狀況下,我們怎麼尋找張開然堂弟的家。
王蘊卻顯得很耐心,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外面。
過了不到兩分鐘,就看到兩個賊頭賊腦的身影在屋頂上穿梭,最後消失在了其中一戶人家屋頂。
王蘊說:“你看,那兒應該就是張開然堂弟的家,這些黑衣人一定是監視老鐵匠的,估計跟丟了,回去向張開然報告。”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歎於王蘊的料事如神。
他說:“賭,這世間很多事情不是預料能夠解決的,有時候就需要分析過一切可能後,來賭,我賭那裡是張開然運籌帷幄的據點,看來我賭對了。知道張開然堂弟足不出戶之後,我就覺得他的家有黑幕,作為堂弟,算是晚輩,反而要堂哥每月親自拜訪,就是問題所在,而且這個地方能時時刻刻監視隱居在南區的人,位置很不錯。不知道張開然與這些人做了什麼交易,竟然讓這些高人全部對那邊發生的戰鬥視而不見。”
“張開然在場,那我們怎麼下手?豈不是去送死嗎?”我低聲問道。
不,他一會兒就要走了。”
王蘊話音一落,只見屋子裡突然竄出三個黑影,其中一個身手極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王蘊說:“人走了。老鐵匠失蹤可是件大事,估計也只有張開然能攔得住他,他自然會親自出馬。”
說完,他掐了掐手指,說:“老鐵匠差不多該來了。”
他一動不動地等待著,目光卻始終不離開對面的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