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蘊嘿嘿笑,說:“夜色已深,閒了就容易犯困,勞煩您去外面溜達一圈,給那幫子耳目找點活兒乾乾,提提神,半個小時後咱們在南區麵館碰面。”
老鐵匠明白了王蘊的打算,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陰笑,抖了抖臂膀說:“哈哈,我也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說罷,老鐵匠縱身一躍,便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王蘊則回到院子裡,在圓桌下的縫隙中塞了一塊玉,口中唸唸有詞,伴隨著他含糊不清的咒語,我感覺到整個院子內的空氣開始緩緩流動起來,如風如水。
做完這些,王蘊伸了一個懶腰,說:“我去躺一會兒,你也抓緊歇一歇,十五分鐘後出發。”
“什麼,都這時候了你還有閒心休息!”我無法理解王蘊的腦回路,更忍受不了他賣關子裝神秘,扯開了嗓子問。
王蘊聳了聳肩,一臉不關己事地說:“哪能怎麼辦?跑去福地門前當出頭鳥嗎?那邊的戰鬥豈是我們這個級別能夠參與的?再者說了,你師父師叔還有師祖這些人,不也一直沒出現麼?”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我聽出了王蘊話中的意味。
王蘊攤開手說:“我哪知道,只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經王蘊一提醒,我也感覺到奇怪之處來,師父的性格我還是瞭解的,寧死也絕對不會放任外人破壞師門安定,而且他要是在場一定會立即通知我和師兄,避免我們腦子一熱跑去送人頭。而師祖若在,那張開然和夏侯深也不會如此悠哉,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那幫敵人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對福地障壁發起攻擊。
那麼問題就來了,他們現在在哪兒?是否知曉這邊發生的事情。
如此一想,愈發覺得其中蒙著一層紗,看不透,想不明白。
王蘊拍了拍我的背說:“我們有我們要做的事,真相總會大白於天下的,抓緊休息,我擔心張開然的堂弟,也未必是隻任人宰割的小雞仔。”
說罷,他便回到廂房內,把門一關,呼呼大睡去了。
他倒是沒心沒肺,但我根本睡不著,粗略整理了一下布包,數清了可以用的符紙器具,來到鐵匠鋪內,從老鐵匠打造好的劍中,挑了一把趁手的柳葉劍。精鋼鑄造,劍身較短,寒光四射,握在手中很有分量,揮舞起來勁道十足,是把好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正擔心王蘊會一覺睡過頭,不料正好十五分鐘,他開啟門,走了出來。
“月黑風高,時候正好,開工!”說罷,他往我口袋裡塞了一張符。
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是藏匿氣息的,免得被人發現。
一切準備妥當,我們悄無聲息地從四合院的後門鑽了出去。
王蘊點了一張黃符,在空中一揮,有一道青煙飄散出去,過了一會兒,他小聲說:“沒人,走吧。”
李嬸麵館的位置,我們清楚,一路過去有兩里路,中間要穿過兩條十幾米的寬闊主街,主街上視野開闊,連只老鼠跑過去都能被看到,我們兩個人就更不用說了,我不知道王蘊有什麼打算。
王蘊似乎胸有成竹,他
對於路線十分清楚,從鐵匠鋪後門出來,沿著巷子一路往東走,來到一條水渠前,這是集鎮的主要排水渠道,南北向主渠有兩條,橫穿整個集鎮,藏於路面之下,有井蓋可供進出,能彎腰進一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