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守關人不約而同地朝我射來目光,其中一人偏身對年長男子說道:“師兄,那個小子身上有妖氣,是否要檢查一下。”
年長男子搖了搖頭,說:“不在管轄之內。”
說罷,幾個人就沒再看我。
王蘊拽著我的衣服,低聲說:
“你小子有病吧,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不懂嗎?他們又沒把餘銀怎麼樣,沉住氣,靜觀其變。”
說完,他把我往人堆里拉了拉。
而餘銀那邊,隨著四位守關人收縮陣型,她彷彿一瞬間被一座大山壓著,整個人幾乎臥到地面上去,而她口中繼續說著:“貴門棄徒陸燁之妻,求見掌教真人。”
她的聲音響亮,帶著顫音,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吼出一般。
年長男子說:“姑娘,陸燁與妖物生情,違背了門規,不論掌教真人還是長老會都已有決意,這個決議不會有變,你就算來此地百次千次,結果也是一樣的,你無法與他見面,還請回去!”
他的話語雖然客氣,卻冰冷如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彷彿說的是一件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事。
“既然陸燁被逐,我們皆與你們無關,為何又要限制我和他的行動範圍,不讓我們見面!”餘銀帶著哭腔說。
“陸燁乃我師門弟子,不論是否被逐,都有千絲萬縷之聯絡,不是一個無關就能以偏概全,而且我們沒有限制陸燁行動,他若要將你自可以去東海找你,如若沒有,只能說明他自己不願見你。”
年長男子的話彷彿一把尖刀,狠狠地刺中了餘銀內心最為脆弱的地方。
“那為什麼楊嫻姐姐就能與孫天朝夕相處!為什麼!”
“此一時彼一時,長老會的決意如此。”男子不為所動,話語依舊冰冷如霜。
餘銀的背影,止不住地顫抖著,有啜泣之聲,彷彿被感情背叛的孤獨女子,讓人心生垂憐。
但是我們都知道,陸師叔並沒有忘記她,而是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和她見面。
然而思念的心,總是脆弱如玻璃,一碰即碎,餘銀終歸是一個柔軟感性的女子,就算知曉,也抵擋不住沉積無數歲月的痛楚。
周圍的人群議論紛紛,也為餘銀的不公痛惜不已,但也有人覺得無規矩不成方圓,師門的決意也有道理。
“你師門可真夠絕情的,硬生生拆散一對好鴛鴦,也不知是定規矩的人心理變態,還是他們得罪了什麼人。”王蘊也打抱不平,一頓埋怨。
“師父不是進去了嗎,難道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我自言自語道。
“誰知道……”王蘊插著手說。
而這時候,中年男子又再一次開口了:“姑娘,請你走吧,我們不會再跟你耗下去了,不要逼我們動手趕人。而且夏侯長老前去送客,估計快回來了,讓他看見,你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中年男子說這句話時,已經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恐怕餘銀再執著下去,他們就真的會動手。
在四人的重壓下,餘銀竟然艱難地抬起頭來,抬頭望向地脈祖靈,我看到她額頭的青筋甚至都微微凸起,緊接著,她突然伸出手,死死抓著地面,又往前挪了一寸。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這是何等痴情之人!
就連四位守關人,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動容,面面相覷。
卻聽見年長男子一聲低喝:“動手!”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