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父這麼一說,我身後的宋凌城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冷氣,說道:“這位前輩,請三思啊!這世間奇人異士眾多,一定
會有其他辦法的,沒必要冒這個風險。”
“我”瞥了他一眼,眉頭微微一皺,宋凌城立即閉口不言,露出了一絲忐忑不安的神色來。
接著“我”對師父說道:“我扛得住,我的意識由林雲翼心口的元念本源支援,其乃是我汲取地脈之氣數年錘鍊而成,磅礴渾厚,綿延不絕,而林雲翼又有龍脈之氣加持,所以完全不必擔心我們倆的安危,反而是你們鎮壓之人,如果壓制不住元念本源,必將遭受反噬,導致施法失敗,甚至修為盡失,所以萬不可手下留情,且必須一氣呵成,速戰速決。而我們還需要一人在我意識退去的時候勾引雲翼的意識,同時另外兩個人要立即停止施術,我意識消退到雲翼意識恢復其間間隔不可超出兩秒,否則元念本源很有可能再次將我的意識強制拉回,屆時雲翼怕會凶多吉少,這其中每一個細節都不可出錯,否則後果難料。之後我會將我的意識封鎖,避免後顧之憂。”
語畢,“我”和師父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我”在等待他們倆的答覆,而師父從眼神看來似乎在猶豫,顯然這其中的風險是他不得不多加思索的。
反而是幹爺爺在得到了“我”的安排後,很果斷的問道:“問題是那個勾引雲翼意識的人,誰比較合適?”
“我”低頭看向了懷中的小狐狸楊念。
幹爺爺立即反應過來,道:“您的意思是這隻狐妖?可是她還在昏迷啊?”
“我”點了點頭道:“沒錯,一來昏迷的狀態不易遭到打擾,二來能夠勾引雲翼意識的人必須要對他有足夠的執念,才能衝破意識上的重重阻礙,三來她是妖,有著比常人更強的元念力量。”
“那好,前面村子的人已經撤離,我們找一間不易受打擾的屋子做法吧。”幹爺爺說道,對他而言,讓我儘快恢復自然是重中之重。
然而師父始終有些猶豫,默然不語,“我”見狀問道:“檉兒,有什麼問題嗎?”
師父思慮良久,抬起頭問道:“師叔,難道只有這一個辦法?你知道,秦冕他……”
“我”立即明白了師父話中的意思,抬手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已經是個死人,更不是魂體,只是一段完整的意識,依附於雲翼而生,本不該存在於世間,我與雲翼,二者存一,沒有其他辦法。至於所謂的分魂而生,成功與否尚且不能定論,更是逆天而為的邪法,所造之孽九世難清,不足啟齒,你也不必再多慮。”
說完這段話,“我”稍作停頓,接著補充了一句充滿無望的話:“嫻兒走了,我苟活於世又有什麼意義。”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我們從未親身經歷過孫師叔祖與楊嫻的感情之路,然而短短一句話,就足以讓我們為之動容。
情之所起,一往而深。
若親歷者能夠傳頌,定是一段千古佳話。
……
隨後,我們三人帶著師兄師姐前往村子,找了一間三進三出的僻靜院落,師父吩咐師兄師姐在門外把守,避免外人突然闖入壞了大事。
然後和幹爺爺吳梓銘一起帶著抱著小狐狸的“我”進入了內院,我懷抱小狐狸楊念席地而坐,師父和幹爺爺分別立於我左右。
二人靜靜注視著我,於是“我”平靜如水地對二人點頭道:“開始吧。”
之後,根據“我”的要求,幹爺爺用隨身攜帶的紅線在“我”中指和脖子分別繫上了一根紅繩,他打結的手法十分複雜,是一種類似中國結一般極其繁複的結法,哪怕他手指飛舞,但是還是用了五六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