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稜快步來到黑衣人面前,一手捏住黑衣人的臉,將師姐塞在裡面的樹枝拔出來,然後將手指探進他的嘴裡,十分蠻橫地摸索了一番,然後將樹枝扔掉,道:“沒有毒藥。”
張瞿道長一個箭步衝上來,他已經殺紅了眼,兩眼盡是血絲,一把推開白稜,舉起劍朝著黑衣人刺去,那個渾身是血的高胖道長在黑衣人退卻之後就已經冷靜下來,此時衝上來一把抓住了張瞿道長的手,大喝一聲:“張瞿!”
只見張瞿道長渾身一震,眼神一瞬間恢復清明,他僵硬地放下手中的劍,頓時有兩行淚水滾落下來。
高胖道長讓僅剩下的年輕道士扶張瞿去休息,自己留了下來,將劍反握在手中,朝我們一拱手道:“多謝幾位出手相助,在下龍虎山施祿,聽聞之前擒拿賊女之時白道長也曾出手,感激不盡。張瞿痛失愛徒,有些失控,還請諒解。”
白稜被張瞿推了一把,臉有不快之色,但是這個施祿的話軟綿綿的,讓他恨不起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於是作罷,轉身指著地上的黑衣人問道:“這些是什麼人?竟敢將你們趕盡殺絕?”
施祿咬牙切齒地說道:“可能是花柳門賊女的同夥,都是些刀尖上舔血的亡命之徒,十分蠻橫,他們將賊女救走之後,根本不顧龍虎山名號,勢要讓我們橫屍於此。”
聽罷,白稜蹲下身子,捲起黑衣人的衣袖,只見他的手臂上,紋著一朵桃花狀的血色紋身,白稜說道:“是花柳門的人,這是花柳門的特殊標誌。”
幹爺爺也湊上前來觀察了一下,卻忽然說道:“恐怕不是,這是假的。”說罷,他倒了一些水在手指上,用力在黑衣人手臂上搓了搓,竟然有紅色的膠狀物被搓下來。
然後幹爺爺說道:“花柳門標記是刺青,而這,是貼上去的。”
施祿瞪大了眼睛,就連一旁的張瞿和年輕道士也不約而同地抬頭望了過來。
“怎麼……難道他們根本不是花柳門的人?那他們冒充花柳門襲擊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施祿難以置信地問道。
白稜思索了幾秒,問道:“施道長,請問你們之前被那女子害死的弟子,是怎麼死的?”
“這個……”施祿的眼神遊移不定,似乎有難言之隱,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那弟子外出尋花問柳,遭人暗算,被曝屍荒野,我們找到時,已經被啃食地殘缺不全了。”
“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襲擊。”幹爺爺說著,看向了白稜。
白稜也點頭同意幹爺爺的猜想道:“沒錯,以一個人之死,引出龍虎山數位精英追蹤,然後設伏擊殺,計劃非常明顯,只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削弱龍虎山實力?”
張瞿一聲冷笑,用血紅的眼睛望著那黑衣人,道:“哼,削弱?我龍虎山乃道教四大名山之首,天師道四宮三十六觀,門下弟子數萬餘眾,又有四大天師坐鎮,就算我們六人盡數殞命於此,也不過是蚍蜉撼樹,反而會招致滔天怒火!”
白稜聽罷癟了癟嘴,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
“難道是禍水東引?有人要借龍虎山之手鏟除花柳門?”施祿說道。
幹爺爺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花柳門雖然勢力龐大,但行事低調,素來不敢明面上招惹名門正派。”
“難不成那些出手阻撓的風塵女子全都不是花柳門的人?”白稜問道。
沒錯,我還記得嫵媚女子一聲招呼,出現了一大群風塵女子捨命相助,總不可能這些風塵女子都不是花柳門人吧,這個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花柳門人員繁雜,也不排除被打入內部的可能。”幹爺爺說道。
一時間迷霧重重,使得施祿惱怒不已,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