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求速成,而走捷徑,往往易走入邪道,所以不論是狼妖晉升大妖的活祭還是現在化魔的血祭,其所需祭品皆為活人活血,都是用人命堆疊出來,都是窮兇極惡的陰邪法門,天道不容。
狼妖之所以會被餘有龍利用,也是因為它急於求成,走入偏門邪道,這便是惡因惡果,是它自作自受。
然而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王彬以及其他人被一點點抽乾血液,必須要想盡一切看法,阻止血祭,阻止狼妖化魔。
我怒目瞪著吳雲剛,他即使受了重傷,卻依舊在恣意妄然地冷笑著。
心中的怒氣在翻騰,我冷冷地說道:“邪教也是人,敢問你視死如歸的心,經得起折磨嗎?”
此話一出,原本在冷笑的吳雲剛微微一愣,隨即惡狠狠地瞪著我,道:“小子,有什麼本事使出來吧!”
“殺了他,這邊再抓一個問問!總有個怕死的!”周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顯然他雖去增援,也在關注我這邊的情況。
我手中握著一張符紙,眼神銳利,望著他說道:“那就試試,看是你的意志堅強,還是我的術法厲害。”
十六術內,的確有一個折磨人的術法,謂之殤。所謂殤,便是突破人內心深處,將之最為恐懼的記憶激發出來,並使之巨大化,不斷瓦解人的心靈,最後使之崩潰的法門。輕者身心俱疲,重者精神崩潰,乃至自殺,實乃誅心之術。
我畫上運陣文,然後緩緩念道:“心難安,魂不定,意有動,淚滿襟,慟之殤,念俱灰!殤!”
語畢,符紙上的符陣忽有一絲波動,我感受到一股如蛇一般冰冷的氣息在其中游動。
我立即將符紙貼在了吳雲剛的額頭之上,只見符紙上的符陣霎時間不見了蹤影,吳雲剛似乎感覺到渾身寒意乍起,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他感覺到了殤術的詭異之處,但他依舊咬著牙,惡狼一般地瞪著我。
我直起身子,靜靜注視著他,殤術雖然有所描述,但我始終不清楚其帶來的效果,所以也想看看,這個瓦解人心靈的術法,到底是怎樣的。
過了不到五秒,我看到吳雲剛眼睛的瞳孔忽然放大,緊接著,他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一下子抱住自己的腦袋,開始在地上瘋狂的打滾。
啊——啊——
他的慘叫聲連綿不絕,一邊翻滾一邊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頭,恨不得將之敲碎,猶如受到刮骨剝皮般的折磨,聽得那邊周犁都情不自禁地放出話詢問我對他做了什麼。
其聲悲切慘烈,就連我自己聽在耳中,都覺得心悸不已。到底遭受了怎樣的這麼方才會發出如此慘叫。
隨著時間推移,我看到吳雲剛的手指甲幾乎嵌進了皮肉之中,頭髮也被他撕扯地不成模樣,甚至有一塊頭皮連同頭髮一起被他自己扯下來,他的面部也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完全變形,眼睛前突,充滿了驚恐,慘不忍睹。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的《尖叫》這幅畫,當時的吳雲剛幾乎和畫中的人物一模一樣。
這時周犁出現在我面前,拍了一下身處震驚之中的我,道:“喂,你再不停止法術,這人就得活活折磨死了!”
看來周圍的那些邪教人員已經被他們消滅得差不多了,不過依稀還有打鬥之聲響起,看來並沒有完全解決,剩下的周犁交給了他的部下去收拾。
他這一提醒,讓我如夢初醒,急忙唸了退陣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