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如一塊方形的豆腐,棺蓋嚴絲合縫,上面雕刻著精緻的圖案,紋路有手指一般粗,像文字,又好似各種千奇百怪的動物,圖案向地面蔓延,至石棺周圍的半米,形成一個規整的圓形圖案。
地面上的雕刻以石棺為中心,向四個角放射出一條線,末端刻了一個圓,白色的蠟燭正好坐落在圓的正中心。
整個地面就好像一件精緻的藝術品。
然而我根本沒心思欣賞,那是一尊石棺,裡面躺著的是腐化多年的死人!
我不是殺手,也不是法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騷年!任我膽子再大,也架不住與死屍共處一室的恐懼。
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流向臉頰,又順著脖子流向衣領。
然後是眼淚……
我身後的痞子乾脆把頭埋在我背部,身子抖得像篩糠。
身後有風嗚嗚地吹,寒冷刺骨。
我大氣不敢喘一聲,站立了約半分鐘,心裡不停地打著退堂鼓。
但墓室另一端的通道吸引了我的注意,那個通道很短,大約二十米左右,所以我能清楚地透過通道看見外面的花草。
我心中狂跳,二十米的距離,一個衝刺就到了,問題是我們要經過那個石棺,石棺佔了整個墓室地面的四分之一,我們經過石棺必然會與石棺做一次親密接觸。我打心底裡排斥和不願。
我總感覺這個墓室有點詭異,特別是覆蓋在上面的雕紋。
不不不,這就是一死人棺材,不要怕!不要怕!
我不斷地給自己打氣,痞子已經嚇得不成樣子,我只能帶著他走。
“痞子,前面就出去了,一會兒我們衝!”我對痞子說道。
痞子沒回音,我就當做預設了。深吸了兩口氣,定了定神,拉著痞子做衝刺狀。
緊接著雙腳一蹬,結果身後忽然傳來一股拉力,我手一鬆,直接脫開了痞子的手,摔了個狗吃屎。
我神經緊繃,不顧疼痛一下子跳起來,回頭怒瞪痞子。
結果接下來的一幕讓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只見痞子雙目呆滯,失神一般,慢騰騰地挪著步子,就像一個提線木偶,全身都軟綿綿的,他走到石棺前,正對著石棺撲通一聲跪下。
我大驚失色,壓著聲音問痞子,你在幹嘛!
沒有半點反應,我急得淚流滿面,眼見痞子昂著頭,眼珠上翻,然後雙手合十,朝石棺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口中還念著晦澀難懂的語言,不是普通話,也不是本地的吳語。
我腦袋一片空白,跑過去拉痞子,道:“快走啊!你到底在幹嘛!別嚇我啊!”
然而痞子力氣大得驚人,如同鑲在地上,任我使出吃奶的勁,也紋絲不動。
我突然想到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人被鬼附身之後的樣子,和痞子現在的模樣差不了多少!
不會吧,這世界真的有鬼嗎!
冷汗像清晨的露珠,佈滿了我的額頭和脊背,寒風吹上來,冷得我寒毛像冰稜般直立。一直堅挺到現在的腿,也終於禁不住恐懼的侵蝕,開始打起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