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閆煜嚥了口口水有些驚訝於我嘴裡的資料,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見之前向我們打劫的李光驚呼:“上萬的喪屍?怎麼可能?前兩天我去觀察的時候還只有幾千。”其餘的人臉上也浮現出驚駭的表情,之前他們都看到過那裂縫對面的喪屍,充其量也就是幾千,這才過了幾天,怎麼就上萬了?我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開口道:“幾千?你確定嗎?”
李光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驚駭,他用力的點點頭:“我確定,那是我前天才去看到的,喪屍的數量雖然很多,但肯定沒有上萬那麼多,充其量也就是兩三千。”。聞言,我皺了皺眉頭,兩天之內增加了八千多的喪屍?我有些不可思議,前面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就是北市的入口,難不成是從北市中衝出來喪屍?莫不是北市中發生了什麼變化?我突然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由於範磊兩人喝的聆聽大醉,再加上前方的道路被裂縫跟喪屍阻塞,我們一行幾人就暫時在這裡停留,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晚逐漸降臨,除了絡腮鬍子中途醒來一次上了個廁所又倒在路邊以外,範磊是一次也沒醒過,氣得我差點想把他丟下車去。“老大,來點”,除去絡腮鬍子跟範磊之外十二加九總共二十一個人坐在路上圍成一圈,中間擺放著巨大的篝火堆,乾枯的柴火是末世中最不缺少的東西。
深秋的寒風呼呼的颳著,帶來刺骨的寒意,所幸絡腮鬍子的大貨車中運送這大量的軍大衣,此時此刻二十多個人的身上都被綠色的軍大衣包裹的嚴嚴實實。李光遞給我一個紙杯,晃了晃手中的白酒,面色微醺,經過一下午的交流,雙方已經差不多都認識了對方,但是每當我問起對方每隔一會兒向外看什麼時,他卻神秘的搖搖頭,給我一個你懂得的眼神,我懂得,我懂得什麼啊,我有一句媽賣批不止當講不當講。
“老大,你們從哪來啊”,其中一個二十多的男子突然開口詢問到,我記著他好像是叫徐昊天,是個剛畢業沒幾年的大學生,他這刺激是跟著他老爹徐浩勇出來跑車的,只不過沒想到碰到了這種事。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除去從一開始跟我的沈初雪以及圓寂,其他幾人都不是很清楚我們的來歷。“我們啊”,我抿了一口杯中的白酒,淡淡地開口:“也沒多遠,就是從錦州市來的。”
“噗!”徐昊天嘴裡的飲料噴了出來,他其實本來是想喝白酒的,但他老爹不同意,他也只能作罷,“你們從錦州市來的?”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震撼:“就是四百公里以外的那個錦州市?”
我抿了抿嘴唇:“難不成還有另一個錦州?”“不是,就你們幾個人是怎麼穿過錦州跟滄泉兩個地級市的?那裡面的喪屍應該不會少吧”,徐昊天一口氣問出了在座的其他人都想知道的問題。“還行吧”,我聳了聳肩,語氣中滿是毫不在意:“也就是碰到了幾次比較大的屍潮而已,不過就這樣殺出來了啊。”我伸出右手,臉上帶著微笑,在脖子上比了一個手刃的動作。
“就,就這樣?”徐昊天的語氣有些呆滯,他沒想到我竟然說的這麼輕鬆,隨即他又想到絡腮鬍子以為的後面的大部隊,突然有些釋然。“不然你以為勒?”圓寂和尚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地開口道,語氣中也滿是毫不在意。“咳咳”,徐昊天猛地咳嗽兩聲,默默地端起了手裡的杯子,不再說話。其他的人也是滿臉古怪的表情。
“咳咳,你們這群人,吃飯竟然不叫我,大晚上的簾子也不拉,是想把我凍死在裡面嗎”,夜空中突然響起範磊有氣無力的聲音,我抬頭向車子望去,果然剛剛不知道誰下車的時候忘了把簾子拉住,深秋的冷空氣呼呼地往裡面吹著,只穿著一身單薄衣服的範磊凍得渾身顫抖。“臥槽,我忘了!”人群中一個瘦小的男子猛地拍了一下腦袋,丟掉手中的雞爪急匆匆地向範磊跑去,剛剛他是最後一個出來的,由於車廂裡太過黑暗加上範磊躺在地上,他就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抱歉啊老兄”,朱百川扶著凍得瑟瑟發抖的範磊向這邊走來,嘴裡不斷地道歉。範磊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擺擺手:“有酒嗎,給我來點暖暖身子。”“有,有有”,朱百川連忙點頭,伸手準備給他倒酒。
“喂,你要不要去跟三階喪屍喝酒哇”,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朱百川倒酒的手頓在空中。範磊渾身猛地一震,略微帶著一絲醉意雙眼猛地睜開抬頭向前方看去,一頭白色的長髮映入他的眼眸,再往下看,是一張冰冷如南極寒冰一般的臉頰,他猛地站起身,搓著雙手向我走來,臉上浮現出一絲諂媚的笑容:“嘿嘿,老大,你咋來了啊不對,你啥時候來的啊。”
“白天你喝酒的時候”,我握著手中的酒杯,衝著他示意一下,“要不要跟我喝一杯?”
“不要不要不要”,範磊猛地擺擺手,將腦袋搖成波浪鼓一般。“你不是很冷嘛,來杯酒暖暖身子吧”,我抿了口酒,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
“不冷不冷,我不冷的”,範磊臉上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連連擺手,他沒想到恰好被我碰到他喝醉的場景,還是在前面有一大堆喪屍的時候,“老大,我錯了,我再也不喝酒了”,範磊走到我身邊,低下頭小聲說道。
我仰頭將杯裡的白酒一飲而盡,轉頭向SUV走去,淡淡地聲音在空中響起:“我並不是說不讓你喝酒,等到了和平盛世,我陪你喝個痛快。”範磊愣在原地,腦袋裡迴響著我的話語,我其實生氣的並不是他喝酒,那又有什麼,哪個男人不喝酒,我生氣的是他在這個時候還不能控制自己的慾望,竟讓還喝的聆聽大醉,而且還是在別人的陣營中,虧了是碰到一群司機,要是碰到其他什麼居心叵測的人,說不定早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範磊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溼潤,他猛地點點頭,小聲說道:“我明白了,老大。”
夜已深,篝火旁的眾人漸漸散去,不再新增柴火的篝火漸漸燃燒殆盡,只留下一縷青煙旋轉著向高中飛去,又消散在深秋寒冷的空氣中。絡腮鬍子蘇剛從車廂中爬起身,趴在車廂前,雙手抱微微發痛的腦袋,一縷青煙鑽進他的鼻孔,“發生了什麼?”他沙啞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車廂裡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並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詩哥”,沈初雪趴在駕駛座的靠背上,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那些司機不像是壞人”,我抬頭望著明亮的天空,一輪圓月在空傷搖擺,我淡淡地開口道:“或許吧。”“那你有沒有興趣把他們收服?”沈初雪突然問道。
“不知道”,我翻了個身,目光跟她直視,她的眼中彷彿閃爍著星光,“他們不知道北市有軍隊駐紮,還成了四大幸存者基地之一,但是他們既然火急火燎地想要回去,就說明他們的家人肯定也在裡面。”沈初雪突然沉默了,一絲被她隱藏在心底的感情突然浮上心頭:“詩哥,我想我爸媽了”,她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傷感,“他們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