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毫不示弱,反唇相譏:“那兩萬塊是轉回來給我買米的嗎?你二大爺天天上門來討債,連三十晚上都不放過,沒辦法,你才轉了兩萬,還了你二大爺一萬六,剩四千塊錢,你還叮囑要給你媽賣衣服,換被褥,你們家親戚一年吃酒做客,夠嗎?
要不是我常年出去外面做零工,就靠你轉回來那點錢,我和你媽早就餓死了。”
馮北滿臉通紅,惱怒異常,指著周楠:“別跟我東拉西扯的,就給一句準話,同不同意離婚。”
周楠迎著他憤怒的目光,一點也不膽怯,一聲不響的回來就要離婚,真的有這麼好心,讓我脫離苦海。
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裡面有貓膩,今天總算看清楚馮北這個混蛋,狼心狗肺的東西。
當年跟我表白,後面又求婚,裝出多麼深情的樣子,嘴裡說著山盟海誓的話,現在看來,都是鬼話,他就是想找一個免費的保姆,伺候癱瘓在床的母親。
出去上班後,每次打電話,都是問他母親的情況,對我是不聞不問。
一直靠愛情支撐活著,幻想等他還完債,我們帶著他母親一起出去,就可以廝守在一起。
現在夢破了,兩年的老媽子生活,讓我明白了,愛情就是狗屁,一文不值,欺騙少男少女的東西,憧憬愛情的人,最終會為愛情買單。
周楠不由得冷笑,虛無縹緲的東西,既然有這麼多傻子相信,這個傻子,也包括自己。
馮北見狀,大聲道:“你笑什麼,到底同不同意離。”
周楠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說:“我覺得自己很可笑,怎麼就在這裡無怨無悔的生活了兩年。每天晚上都得伺候你媽大小便,睡到半夜經常呻吟,說自己這裡疼,哪裡又癢,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天還不亮,就得起床,做早點。她胃不好,早早就得吃點早餐,要不疼得哇哇叫。
看看我這臉,就是長期睡不好,二十多的人,看上去像三十多的婦女。
你油光水滑的,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跟我離婚,那我們得好好掰扯下,這兩年的老媽子生活,怎麼算?”
馮北沒有任何一點內疚,而是惡狠狠的說:“你還想訛我?”
周楠的肺都被氣炸了,這個狗東西,他到底有沒有良心,起早貪黑照顧他母親兩年,沒有一絲愧疚,想到的竟然是我訛詐他。
一回來沒有給我好臉色,急不可耐的逼迫我離婚,真當我好欺負,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伺候你媽兩年,如何補償我?說清楚了。我可不是免費的老媽子,用完就想把我打發走,掂量一下,你夠格嗎?
你家這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看到你這張醜陋的嘴臉,我覺得噁心。”
馮北見我處處頂撞,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在他的印象裡,周楠不是這樣一個人。
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從來沒有提出過不同意見,唯唯諾諾的,今天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讓他有些錯愕。
瞪著周楠,一字一句說道:“你想清楚,伺候婆婆本來就是你的職責,現在拿出來要挾我,是行不通的。要是你在喋喋不休,我可以告你敲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