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在去給長公主請安的路上,傅遠在前,蘇千凝在後。
一路上,蘇千凝不斷用眼神給錦書遞刀子,小丫頭膽子挺大,敢自作主張了。
錦書跟在後面一直非常非常委屈,同色系的衣服真的只是巧合啊。
長公主居住的庭院叫做儲芳宮,宮中的景色也沒有辱沒這個名字。
各色琉璃竹瓦,四方飛簷以靈鶴為形,靈動而又不失莊嚴,牆壁上的牡丹刻紋熠熠發光,竟是以金粉為塗料的,當真是金碧輝煌。
聽說,無論何時這宮中都是百花爭豔、奼紫嫣紅,它是藍家園林設計師的得意之作,四時花朵,假山樓閣,不經意處,都是一幅名畫。
想一想自己的小閣,蘇千凝覺得臉疼。
納小妾的那一晚,按照習俗,丈夫是要在小妾那裡住上一晚的。
所以,從昨天晚上待到現在的庭院一直是蘇千凝的院子。
三進三出,是個小庭院,這是妾室的配置,怪不得床那麼小。
‘給母親大人請安’
‘妾身給長公主請安’
二人同時行禮,只不過一人站立著,一人半跪著。
宮殿的主人卻穿的很是淡雅,墨綠色的蜀錦上點綴著碎花,頭上也沒有過多的飾品,看起來很是隨和溫柔。
若不是聽錦書說過,蘇千凝一定不會把面前這位長公主和當年雷令風行,輔佐新帝上位的手腕鐵血的長公主聯想到一起。
她現在還不能搞清楚這對母子倆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偏偏兩個人都不能得罪,她不想做炮灰。
‘長公主請喝茶’蘇千凝畏畏縮縮的,讓人很擔心她手中的白玉茶杯的生命安全。
這般唯唯諾諾,一屋子的只有長公主和傅遠沒有皺眉頭了。
膽小蠢笨的人最讓人沒有戒心,蘇千凝想,有什麼壞心眼可千萬千萬別扯上她。
長公主象徵性的抿了一下。
微笑著道‘凝兒怎麼這般生分,該叫我婆婆才是。’
‘是...婆婆’
長公主賞了蘇千凝一個碧綠的鐲子,很貴重,但一看成色和樣式很是老成,並不適合蘇千凝這樣的新婦佩戴。
‘千凝,昨晚那個混小子有沒有欺負你啊’
‘回長公主的話,沒,沒有’長公主你不能再含蓄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