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你就挺好!”
“當年,兄長為救你而身中無數刀,基本已經死在了手術臺上臺上,沒有了生命特徵,可他到底是頑強的,在推著進太平間的時候,他手動了一下,活了過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陸家沒人祝福你們的戀情。為了遠離是是非非,陸家的舉家搬遷,為了讓所有人相信他已經死的事實,他們找了另外一個人充當兄長屍體。”
喻楚楚眸中薄霧迷惘。當然她去了太平間,可在最後一刻,她壓根就沒勇氣看陸亦晟那張面目全非的臉。
在想起當時的情景,她心依然很痛。真好,當時躺在上面的人不是陸亦晟,所以她才能見到現在的陸平安。
“兄長死了一次活過來之後,忘記了以前的事。我們改了他的履歷,給他一個全新的記憶。從此以後開始了漫長的整容修復之路,整整8年,他的臉還沒好。”
整整8年,整容修復之路。陸平雲的幾個字裡,卻有誰都想象不到的心酸和艱辛。喻楚楚想想都覺得艱難不已。
“兄長在第一次面對自己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的時候,完全失控,頹廢、自卑、又沒信心。他摔過東西,撕過纏自己臉上的繃帶,很長一段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出來,甚至跳過樓……”
喻楚楚聽著這些發生在陸亦晟身上的事,一幕幕的全都出現在眼前,如同身受,喻楚楚就捂著臉,哭得淚流滿面。他自閉過,他自殺過……
“身體的修復讓他承受巨大恐懼和壓力,在很長一段時間兄長心理很壓抑,出現了扭曲,甚至上次在工廠救你的時候,他都失控過。”
是,陸亦晟失控過。在沈耿任要在她臉上劃刀子的時候,陸平安衝進來,按住沈耿任的手,捏著他的手掌,楞是用沈耿任握刀的手自己劃自己臉。現在想起來,這些發生的事情,都是有因有果。陸亦晟不記得他的臉是怎麼毀的,可當有人要毀他在乎人的臉的時候,就會將他內心深處的暴戾激發出來,他在報復,他完全失控的報復。
“你醒來的時候沒見到兄長,以為他離開了。其實不是,我們在他抱你去了救護車上之後,把他截下來。那是的他心理已經處於危險的邊緣,我們必須要帶他去做心理干預。”
陸平雲每說一件事,就好像是喻楚楚心上撒了一把鹽一樣,曾經陸亦晟為了就她毀了容,現在的陸平安為了她又是全然不顧。
陸平雲說到這裡,輕輕一嘆,“兄長是不幸的,他又是幸運。因為他遇到了黎婉玲,在瀕臨絕境的時候黎婉玲在他身邊陪著他,幫他度過難他,陪著他做心理干預,陪著他做整容修復。”
“喻小姐,這麼多年以後,你依然可以看到優雅、平和、淡然的陸平安。不是因為你運氣好,只不過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別人花了無數的心血和經歷,默默呵護,小心保護。”陸平雲眼眸的犀利收斂,更顯無奈。
“我們不想好不容易才恢復到現在的兄長再次想起以前的事,你比我們更明白,兇殘的曾經如若在想起,就等於第三次傷害。喻小姐,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我明白,我明白……”喻楚楚哭得無法遏制。
她當然明白。
在陸平雲的眼中,她就是頭號危險分子。
她只要有風吹草動,陸平安即便記不起她,也會為他不顧生死。她能認出面目全非的陸平安,只要她在陸平安身邊,他也會有一天想起她,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出現這樣的結果。
“喻小姐。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了,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吧?”
喻楚楚喉嚨黯啞,艱難一笑,“陸總,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