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和師父到達諸天聖道後,師父便和三大超級宗派的前輩高人不知去了何處,只留下我一人暫時呆在諸天聖道,期間我也得到了諸天聖道同輩修士的以禮相待,這才知道諸天聖道和我東土第一主城關係極為不錯。我和諸天聖道的一些優秀子弟進行了切磋和交流,也是讓我獲益良多,也稍微知曉了諸天聖道這種傳承無盡歲月的超級宗派的底蘊是多麼的可怕!”
“不過這些所見所聞雖然使我心神震動,卻並沒有讓我生出此生無望追趕的錯覺,前三個月的經歷使我蛻變了許多,讓我漸漸誕生了一顆強者之心,堅信只要我勤奮刻苦,將來不一定會比他們這些超級宗派的門人弟子差,因為師父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一點,見過師父的葉兄你應該瞭解吧。”
言及於此,莫不凡臉上露出極為尊崇的神色,他知道葉無缺見過顧傾塵之後肯定已經知曉第一主城的大城主乃是一名女子。
對面的葉無缺也是深深點頭,塵姨的強大絕對毋庸置疑,能坐鎮東土,獨立絕巔,這份修為和戰力就算拿到中州的五大超級宗派當中,也必然是最為頂尖的存在之一,否則諸天聖道也不會邀請塵姨。
“懷著這樣的心態,我在諸天聖道當中也一直不卑不亢,倒是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可原本和諧平順的這一切,直到那個人……也就是君山烈的出現後就全變了!”
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顯然此刻莫不凡的心緒起伏很大,眸光當中更是閃過一絲怒意!
“君山烈和一名輕靈女子乘坐著一頭遮天鳥獸肆無忌憚的盤旋在諸天聖道的宗門內,這本身來說就是對於諸天聖道威嚴的一種侵犯。但別人來你這裡做客,自然需要以禮相待才不會失了風範,所以眾多諸天聖道弟子一開始只是善意的提醒,希望君山烈兩人可以收起遮天鳥獸,若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諸天聖道弟子可以親自帶領他們去遊玩一番。可沒想到善意的提醒卻只換回來君山烈的狂傲大笑,更是放言諸天聖道不過如此,遠遠比不上青冥神宮,他君山烈能在諸天聖道頭頂盤旋一圈已經是給了諸天聖道天大的面子!”
聽到這裡的葉無缺雙目一冷,不過他立刻想到君山烈雖然狂傲、目中無人,但還不至於當眾幹這種犯眾怒的禁忌之事,他這麼做一定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目的。
果然接下來莫不凡的話印證了葉無缺的猜想。
“君山烈的目中無人和狂妄自大終於激起了諸天聖道弟子的怒火,雖然他們知道就君山烈是青冥神宮年輕一代最強者之一,但年輕氣盛的諸天聖道弟子還是有人坐不住了,結果正中君山烈的下懷,在他的刺激下進行了賭鬥!”
“原本一腔怒意的諸天聖道弟子在和君山烈一戰之後,才發現這個青冥神宮年輕一代最強者之一的恐怖和強大!在場的諸天聖道弟子沒有一人是他的一招之敵!全部輸了賭鬥,他們這才明白君山烈是故意找碴,就是為了挑釁諸天聖道年輕一代,狠狠打擊諸天聖道的臉面!因為青冥神宮和諸天聖道在五大超級宗派當中向來不對付,結怨已久,那一次恰逢三大超級宗派齊聚,師父帶上了我,青冥神宮的前輩高人自然也可以帶上君山烈。”
說完這番話,莫不凡眼中的怒意非但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濃郁,這讓葉無缺隱隱感覺到其中必有隱情。
“就在君山烈擊敗在場所有諸天聖道弟子之後,他卻突然目光直指於我並放言說‘想不到在這中州大地上居然又讓我見到了一個東土這種爛地方的垃圾廢物!”
“此話一出,本就有著怒意的我如何能忍!我來自東土,跟隨師父前來中州,師父不再,我代表的就是東土,怎能容得下他人如此辱我東土!所以明知他年紀雖小,修為戰力強大無比,我還是選擇和他一戰!”
捏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都微微有些發白,莫不凡眼中劃過了一抹不甘和絲絲的駭然!
“一招……君山烈只出了一招就將我徹底重傷吐血!我強忍著不願昏死過去,卻還是沒能忍住,我依稀記得在我昏過去之前,君山烈似乎還說道要我帶話給一個人,可我沒有聽清楚便徹底失去了意識。等我再醒過來時,師父已經回來,我感覺到無比的羞愧和自怨,因為我丟了東土的臉,別人踩到了東土頭上,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無能為力,反而被別人重傷昏迷!這樣的痛苦和折磨讓我恨不能死,成了我心中的魔障!”
葉無缺臉色默然,安靜的聽著莫不凡說著,此刻的他可以聽得出來莫不凡當時的那種屈辱和羞憤,眸光當中的寒意也一點一滴的翻湧而出。
“後來師父只對我說了四個字,來日方長,我知道她是希望我放下此事,不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可我如何能放下?如何敢放下?整整兩年多的時間,我的修為為有絲毫的寸進,一直停留在了精魄境後期巔峰的境界,就是因為我過不去心中的這道坎。師父知道我的情況,但卻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我心中的這道坎只能靠我自己跨過去,別人幫不了任何忙。”
“直到三個月前,我在一座山頂觀日升月落,不知不覺間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空靈狀態,在那種狀態下我才徹底徹悟,明白了自己兩年的頹廢錯的有多麼的離譜,明白了自己最應該去做的便是修練,不斷的變強再變強,有朝一日能夠將當年君山烈留給我東土的恥辱狠狠還回去!也就在那一刻,我的修為終於因緣際會得意突破,跨入了力魄境初期,我的意志和心靈猶如明珠去塵,不但恢復了過來,甚至還更上一層樓。”
說完最後一句話,莫不凡終於停了下來,面容之上再度浮現出一抹笑意,周身那飄逸出塵的氣質緩緩而出,深邃的雙目變得平和淡然,但當中的一絲光芒卻從未熄滅。
“呵呵,還請葉兄見諒,聽我嘮叨了這麼長時間,我敬葉兄一杯酒!”
兩個酒杯虛空輕碰,兩人一飲而盡。
喝完這杯酒,莫不凡又接著對葉無缺說道:“葉兄,今日邀你飲酒還向你說了這麼多,其實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葉兄可以斟酌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