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她索性把玻璃門拉開,走到陽臺上,並將身後的門拉上,隔絕了她跟江瀚臣,他只能看清她的背影,卻聽不見她的聲音。
此時,唐洛然才敢把話接下去,她的語氣認真,態度決絕,“我打電話給你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要跟你離婚,請你立即答應,趁早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別再拖下去了。”
既然他不愛她,為何還要讓她待在他身邊?
五年了,若他能在扇她一巴掌之後給顆糖果,說不定她到現在還無法離開他,可他什麼都不願意施捨,他的折磨就是冷落了她整整五年!
她顫抖著,不知是因為身體冷還是心冷。
電話那頭迎來長久的沉默,如同一個黑色漩渦,將她一點點地吞噬,在她以為自己就要陷進這深淵中時,他卻突然開了口,一字一頓地追問,“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不然呢?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唐洛然的情緒也激動起來。
還以為她打電話來是為了解釋她跟江瀚臣的關係,卻不想竟然是這種結果,一時間,一股酸澀感湧上他的心頭,他卻渾然不知。
一回想起今天唐洛然跟那個男人十指相扣的畫面,他就頭疼不已。
明知道她不值得讓他這麼生氣,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還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傅子琛按住眉心,此時他雖仍在辦公室裡,但已經起身拿起掛在三腳架上的毛呢大衣,一邊將大衣套上,一邊對電話那頭說道,“你先回家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家?他們之間還有家嗎?
如果傅子琛指的是那棟冷冰冰的別墅,那唐洛然寧願待在自己簡陋的公寓裡,她也不願意回去那幢空蕩蕩的屋子,那裡只有冷漠,沒有溫馨。
不過她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提出條件,“你先回答我離婚的事情,我在決定要不要回去?”
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開門聲。
“我拒絕,總之你在醫院門口等我,我這就去接你。”傅子琛冷冷地回答她,他的態度決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甚至帶著脅迫。
早該料到會是這種回答,她也見怪不怪了。
可眼前緊要的是,傅子琛說要到醫院接她?
扭頭看向玻璃門後,仍坐在沙發上喝咖啡的江瀚臣,唐洛然注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告訴傅子琛,“我現在不在醫院,我在江瀚臣家,我手受傷了,他替我包紮。”
她說話的時候,電話那頭不斷傳來腳步聲,接著就是開啟車門的聲音,又是鑰匙懸在空中時發出的摩擦聲響。
“你——”鑰匙剛插進孔裡,傅子琛已經發動引擎,卻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本來還打算親自驅車接她回來,卻不想她居然說她在別的男人家裡。
別開臉,傅子琛勾起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他冷冷地回應道,“你給我馬上到醫院,要麼就給我直接回家。”
“抱歉,目前我做不到。”狠心拒絕,唐洛然將電話結束通話,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反抗傅子琛,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成就感,反而有些脫力。
而這邊被掛了電話的傅子琛早已踩了油門,卻又突然踩下急剎車。
“刺啦——”他將車停在街道邊上,攥緊的拳頭重重捶在方向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