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來,傅子琛伸手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給秦肆打電話,“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帶著一套西裝來病房見我。”
“是。”電話那頭的回應毋庸置疑。
半個小時之後,秦肆履行他的承諾,將西裝收在手提箱裡帶過來給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多問了一句,“您這是要去哪裡嗎?”
要知道傅子琛這樣的身體狀況出去走動無疑就是給歹徒一個可乘之機。
傅子琛又不是傻子,他當然清楚。
“你安排一下,動靜別太大,我要去見陸梓豪一面,讓他調查一些事情,只有他知道。”冷靜地回應,傅子琛面無表情地看著護士將刺入他血管的針頭拔下,他旋即下了床。
去浴室將西裝換上,將頭髮撥到腦後
,西裝筆挺讓他看上去跟以前無異,秦肆跟在身後給他把毛呢大衣披在肩上,又將一隻鐫刻精緻的檀木權杖遞給他,“您還是帶上這個吧。”
轉頭瞥了秦肆一眼,傅子琛並不逞能,接過權杖,戳了戳地板,從薄唇中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出發。”
十五分鐘後,傅子琛由於病情加重送入重症監護病房的訊息傳遍江城,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幾乎快將傅子琛說成昨日夕陽。
而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蘭博基尼緩緩地開出地下停車場,秦肆負責開車,他時不時地掃向後視鏡——身後的傅子琛看上去並無異常,看來還能撐下去。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抵達目的地——一早跟陸梓豪約定好見面的酒吧,傅子琛下了車,讓秦肆在酒吧外等候,他獨自推開門進去。
酒吧裡很冷清,顯然已經事先進行清場,燈光也特地用了柔光,以免引起傅子琛任何不適。
他走到吧檯前坐下,剛準備跟酒保要兩杯威士忌等陸梓豪過來,誰知會被搶先一步,“你的身體這樣,就不要喝酒了吧。”
轉頭,只見陸梓豪笑著看他。
光線昏暗的酒吧裡,流淌著慵懶的藍調,冷清的吧檯後,酒保無聊地打著哈欠,空氣中響徹著的只有男人竊竊私語的聲響。
“新聞我看了,還有點驚訝你怎麼那麼快就爆出來了,還以為你會把訊息壓個幾年呢。”陸梓豪說著自己忍不住笑,轉頭看向身旁的人,“不過之後我也能理解了。”
傅子琛這麼做肯定是為了引誘歹徒,畢竟對那些人來說,他就是最大的誘餌。
修長的手指在杯沿遊離,儘管裡面裝著的只是無酒精飲料,傅子琛靜靜地看著大理石臺面,片刻之後,緩緩地開口,“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說這件事的。”
他也知道啊!
無奈地搖頭苦笑,陸梓豪也不跟他鬥氣,只是調侃,“你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說吧,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受傷的病人親自來找我。”
的確,才在外面待了一會兒,他就開始感到力不從心。
“你幫我把唐一閏家族資料都翻出來,最重要的是關於他父親企業失敗這件事。”一字一頓地說道,傅子琛的臉色明顯一沉,陰影遮住他大半張臉,陸梓豪看不清他神情。
唐一閏,他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