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他真的是為了跟唐洛然見個面才如此緊張?
無視他們驚詫的眼神,傅子琛轉身,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劇烈地跳動著,好像在提醒他此刻他有多緊張。
他想了很久,即便那麼做會顯得自己很小心翼翼的,但為了能夠跟唐洛然廝守,他無所謂。
如果她想要利用,那就儘管利用——這是傅子琛能想到的她最需要的承諾。
感情一旦爆發,就很難收拾,他現在就是這樣。
晃神之際,秦肆已經結賬,傅子琛眨了眨眼,迅速恢復平靜,輕描淡寫地說道,“走吧,到西餐廳。”
說罷,他快步離開。
……
比起傅子琛的重視,唐洛然的態度顯得要隨意得多,自然,她也相當忐忑不安。
“嘀嗒——”六點鐘來臨時,她還在給病人做每日基礎的檢查,在聽到鐘聲響起時,她的手抖了一下,令得針頭紮了手一下。
刺痛感令她回了神,抬眸,病人正愣愣地看著她,“唐醫生,不打點滴嗎?”
“當然要,不過針頭汙染了,我換一個。”故作鎮定地回應,唐洛然看上去波瀾不驚,實際上卻還處在心煩意亂的狀態。
將針水瓶都掛在架子上,唐洛然轉頭,吩咐護士將護理車推出去,她跟在身後走了出去。
在走廊上慢慢行走,即使她繃著臉的樣子讓人覺得生人勿近,但護士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問她。
“唐醫生您今天怎麼了?一會兒把聽診器拿反了,一會兒又用針頭扎自己的手。”
雖然病人沒發現,但護士就在身邊不可能沒看見。
心裡覺得尷尬,明面上又不好表達出來,唐洛然索性實話實說,“約了一個現在不想要見面的人,現在我在想著要怎麼才能取消邀約,所以一時失了神。”
當然,她在重要的工作上不可能會分心。
“原來如此,唐醫生您討厭那個人嗎?”
護士說話時奶聲奶氣,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護士,因此才會被強迫代班。
護士話音剛落,唐洛然的心就咯噔了一下。
根本不需要問自己,她的心裡最清楚,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討厭傅子琛,只不過是花了五年時間都得不到他的愛還被外人指指點點,讓她身心疲憊,所以才決定要斷開罷了。
唐洛然習慣藏著心事,所以她並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而是以隱晦的語言暗示,“感情的事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何來討厭一說呢。”
懷揣著沉重的心,她抬頭看著走廊天花板上耀眼的燈光,神情恍惚。
如果那個時候不見面,或許她跟傅子琛就不會有故事。
到底是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