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知道了。”
身後的人群旋即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秦肆伸手將所有話筒擋下,閃光燈還在不停閃爍,他索性開口,態度雖然客氣卻容不得半點反抗。
“各位若想當看客,可以留下,但出了什麼意外,麻煩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快門聲止,記者悻悻然地退到一邊。
王者往往一開口就具有震懾力,傅子琛就具有這種風範,作為螞蟻就應該乖乖地在陰溝裡掙扎著,妄圖挑戰上層的,最終只能被輕鬆碾滅,這世界永遠不會為弱者留名。
沉默讓擁擠的過道一下子變得冷清。
在一片寂靜之中,唐洛然的心跳得很快,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攥緊的拳頭已經有些脫力,扯動了傷口,她吃痛地閉上眼睛。
下一秒再睜開時,尹姿已不在眼前——她挽著傅子琛的手走到了他身後,小鳥依人的偎依著。
傅子琛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被尹姿握著,看上去就像是十指相扣,紮在唐洛然心上。
可笑的是,她竟然覺得這樣其實也挺般配。
終究是她的心冷了。
愣愣地注視著他的手,袖口上的精緻袖釦散發著耀眼光芒,像是他黑曜石般的眼眸,攝人心魄。
抬眸,與他四目相對,冷漠的眼神像耳光打在她臉上,她知道自己不該抱期望,希望從這雙深邃眼眸中看到愛她的一絲痕跡。
往後退了一步,心寒,神色也寒。
“傅先生,我也先走了。”她主動後退,把自己列為外人。
有一瞬間,傅子琛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
所有對她的心緒都竄上心頭,卻在下一秒又被鎖起來,一閃而過的心疼如同流星隕落,天空不會有任何痕跡,他的臉上不會有任何變化。
精緻嘴角拉下,他淡淡地說道,“可以,你先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目標很明確——她要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僅此而已。
在唐洛然承認之後,他要做什麼?
其實他什麼都沒有多想,至少沒想過要用過分的方式處罰她。
但他不知道,唐洛然的心早就碎成一瓣一瓣,早在他不信任她,硬是逼著她給出所謂合理的解釋的時候,她就已經心灰意冷。
五年來一直沒想通的問題終於想通——她決定了,要跟他離婚。
現在媒體還在周邊等著看好戲,為了不讓傅子琛陷入麻煩境地,唐洛然只能把離婚的話壓在心頭,她驀地勾起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解釋?可以,傅先生你需要什麼解釋呢?你要什麼我都能按照您的意願回答。”說著,她嘴角的笑意更濃,已經再無牽掛了。
如同最初那樣,她露出了淡然的笑容。
穿堂風從盡頭的視窗灌了進來,吹起她的披肩長髮,她抬起手將貼在臉頰上的髮絲挽到耳後,目光淡漠。
心灰意冷,意謂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