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燈火已經失去了過去的輝煌,換做了昏黃。
陳夕洲走在路上,已經沒有人在外面逗留了,車子賓士而過,留下寂寥的街道。
時光機酒吧門口,失去了排隊的人群,兩個大個子也不再守著門口,霓虹燈光熄滅了,只剩一間老房子毫無生氣地杵在原地。
陳夕洲推開酒吧的門,裡面一片安靜,幾張小桌子上點著蠟燭,在這麼黑暗的屋子裡,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有人嗎?”陳夕洲喊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裡面。
“你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吧檯回應了他一下,不出意外,還是木三。
只是今天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時薇。
“你們……”陳夕洲仔細看看四周,已經沒有人了,只有他們兩個人,“你們是在等我嗎?”
“聰明。”木三從吧檯上拿了一個杯子,給他倒上了一杯酒,不多不少三分之一,還為他加上了幾塊冰塊。
“我不想喝酒。”陳夕洲回答。
“我也不想。”木三說著,“就是有點口渴。”
這個傢伙……陳夕洲在心裡唸叨了一句,坐到了他的身邊。
“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陳夕洲問,“剛剛停電了,知道嗎?”
“當然。”木三回答,“這個很正常。”
“正常?”陳夕洲看著他,表情很輕鬆。
“以後會越來越頻繁,或者……乾脆沒有。”木三不慌不忙地說著,好像一點也不在乎。
陳夕洲倒是緊張起來:“你知道什麼?”
“我也不知道什麼,就是有這種感覺。”木三笑了一聲,“任何東西只要破一個洞,就會出現無數個,就讓你在家裡發現了一隻蟑螂,其實它已經在家裡做了窩。”
聽到他這樣的比喻,陳夕洲只覺得噁心。
“你不用總是這樣危言聳聽,顯得自己高高在上。”時薇澆了他一盆冷水,“誰都不會是以上帝的視角來看待這一切,你就直說,你打算怎麼做?”
陳夕洲看了一眼時薇,還是她比較冷靜。
“我還能怎樣?”木三嘆了一口氣,“如果真有上帝看著,我們都是螻蟻,不管怎麼做,怎麼逃,一腳下去都是一大片。”
“你們不要說這些了,行嗎?”陳夕洲聽不下去了,“說點實在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蘿蔔之前寫下的亂碼,給木三看:“你看看,這是什麼?”
“什麼?”木三接過一看,“不就是些亂罵嗎?看不懂。”
“不是吧?”陳夕洲請他再確認一下,“你再看看,能不能解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