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住在縣衙的鄭良聽到有暗衛行刺謝玄,嚇得連鞋都來不及穿,便瘋一樣地朝著玉清築急奔而來。
到得玉清筑後,他還來不及歇氣,看到已經被重樓等人扔出來堆成一摞摞的暗衛,雙腿一軟,人就癱在了地上。
呼哧、呼哧的急踹了好久的氣,才顫著聲音問道:“王、王爺沒受傷吧?”
“沒有。”月見冷聲回了一句。
“那就好、那就好。”鄭良快速抹了兩把額頭的汗後,手腳並用地爬起來,扶著牆邊喘氣邊道,“陳、陳姑娘呢,也沒有受傷吧?”
算他有良心!月見暗哼一聲後,答道:“沒有。”
鄭良又連說了兩遍那就好後,才又問:“王爺有交代,這些暗衛要怎麼處理嗎?”
眾人齊齊看向陵遊。
陵遊叫冤道:“我才說了句有暗衛行刺,他就發瘋一樣地跑過來了,我想說,也沒有機會說呀。”
說著,他還示意眾人去看鄭良的腳。
眾人順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才發現鄭良竟是光著腳。
再看他的衣裳……竟也只穿著裡衣。
鄭良順眾人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後,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穿外裳和鞋。尷尬地來回搓了兩下腳後,他抱著胳膊說道:“王爺有什麼交代,還請各位小哥、姑娘如實告訴下官,下官立刻去辦。”
“去找幾輛牛車或是驢車過來就行了。”陵遊快速說道,“剩下的,我們自有安排。”
鄭良連聲應是後,也不敢多問,便又光著腳跑了。
看著他跑路時一顫一顫的肥肉,月見悶了片刻後,說道:“這個鄭大人,倒也沒有那麼壞。”
其餘人都沒有接她的話。
等鄭良穿戴好,親自帶著衙役將牛車、驢車牽過來後,眾人快速地將暗衛的屍體摞到了車上。
總共穿了車輛車。
陵遊、重樓帶著二十折衝兵士與五十衙役,分別駕著車,在漸漸明亮的天色中,朝著官礦而去。
屋門、窗戶開啟。
濃郁的香氣,須臾便全部散盡。
而在朝陽鑽出雲層,將金光灑向人間之時,陳朝顏也醒了。
睜開眼,如第一個早晨那般,對著床帳放空了片刻後,正要撐手起來,便聽到謝玄慵懶淺淡地問道:“醒了?”